谢子婴有些不悦。
只见陶晋随意扫了一遍,内容还没看清,便再次讥讽道:“果然,乱七八糟的人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子婴最烦别人居高临下跟他说话,这会听了陶晋的一番言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目光凌厉地望着他,道:“若我看的是这世间名士所撰,陶夫子是否以为就没问题了?名士所撰自是经典佳作,可晚生以为,天下之文章各有其优,能择其善者为己用的便是好书!这卷《民间异志》也曾为一位长安名士高评过,试问,陶夫子可知学而不拘于时为何意?”
谢子婴所言翻译为人话就是:名士高评过的书,你说乱七八糟,你个小小夫子,算什么东西?
陶晋也是张口就来,“恃才傲物!”
谢子婴一脸莫名:“?”
这就恃才傲物了??
谢子婴还没来得及怼回去,陶晋再次冷声问道:“不满意我是吗?”
谢子婴在哪位夫子课上都是这德性,哪怕是他打心底敬重的奉常大人偶尔出现在孔铭,他也会忍不住作作死,算不上不满意谁。
要说也是孔铭夫子有气度,懒得与他这个小辈计较,而今没气度的陶晋这么一说,他自是听得不舒坦,便只是望着他笑,神情却好像在说:你是夫子你说了算。
这时,李子由突然又多了一句嘴,“陶夫子,谢禅当年是以亚第考进孔铭的。”
谢子婴眉目微微一挑,无话可说。
陶晋抓住时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讥讽道:“能考进孔铭,还是第二名,难怪恃才傲物。”
“说起来,谢文诚与你是什么关系?”
谢子婴再没压住火气,“关你屁事?”
李子由继续插话道:“陶夫子,相国大人是谢禅他爹。”
谢子婴还没说什么,陶晋却率先道:“那倒是,有谢文诚这样的爹,耍耍威风也是可以的。”
谢子婴眸光一冷,当即拍案而起:“你有种再说一句!”
陶温煦低咳一声,有意提醒道:“谢禅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