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极度隐忍着什么,乃至于话音都是颤抖的,他低声道:“你听好了,我说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
谢子婴下意识僵了一下,仿佛感到周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便有些不自在。他现在还有些恍惚,又联想到方才温昱拦他,难免怒气上头,便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了他,冰冷地道出两个字:“滚开!”
温昱本来就虚弱得不像话,被这么一推,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几乎要栽倒了,幸而及时被最近的护卫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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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早已料到了,并没有感到惊讶,眼眶一时有些发红,看向谢子婴时,眸底深处是无尽的绝望,他古怪地低笑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抬手揉了揉眼角后,才转身跟一众护卫离开。
谢余真也终于从方才的混乱中清醒过来,也察觉了谢子婴状态不太对劲。
眼见没了温昱,巫觋又走到近前了,他内心突然生出了一腔孤勇,便小心翼翼地放下谢文诚,张开手臂挡在了谢子婴面前。
迎着巫觋的目光,谢余真惊慌地喊了一声,“你答应过会救我爹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巫觋显然没在意,耐心道:“你答应我的事不曾做到。”
谢余真冷笑一声,没好气骂道:“骗子!去你娘的!”
巫觋倒是很平静,和缓地下了令,“谢家乃是逆贼,把他们都带回去吧。”
说罢便转身走了,官兵们纷纷上前来准备扣押他们,也是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还伴随一声掷地有声的呵止,“住手!”
听这个声音,是任清冉。
任清冉从容不迫地翻身下马,手中竟握着一道诏令,他缓步走上前来,官兵们有所忌惮,便纷纷给他让了道。
任清冉扫了一眼狼狈的众人,来不及问候,提高了音量,道:“先帝遗诏在此,所有人,跪!”
众人依次跪了一地,谢余真也拉着发愣的谢子婴跪下了,而巫觋再不愿,也不得已单膝跪下了。
任清冉飞快地念道:“奉先帝遗诏:两朝贤相谢文诚,奉吾命于危难之际,乃齐方难觅之忠良,其在位二十年内,必将为齐方隳肝沥胆,后世帝王皆不得以任何缘由动摇其相国之位,特此留遗诏令!”
这道诏令念完后,谢子婴却突然笑出了声,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便见他状似癫狂地笑出了眼泪,却是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