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内,一张精致的楠木钓台置于中央,其上摆放着一只古朴典雅的鱼竿,一个身着华贵的锦袍,面容沉稳,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的中年人正手持鱼竿,鱼线轻垂,悠悠然落入冰窟之中。
这中年男人便是大夏权势最大的藩王,九龙阁的阁主,当今圣上的皇叔,秦之焕。
“楼儿武艺大涨,连秦忠也如此快就败在楼儿手下。”秦之焕开口道。
“义父,收手吧,忠伯被我废了武功,国师与武名扬也都伤势痊愈,九龙阁各处据点,兵马布防,也被我告知给皇帝,你赢不了你的侄儿了。”别云楼道。
“哈哈,我就说为何这一年来,战事屡屡失利,原来是楼儿在给为父使绊子啊。”秦之焕哈哈一笑也不恼怒,“可是在恨我当初在祁峰山让你死磕朝廷两位宗师?”
别云楼摇头道:“若义父真想让我死,开口便是,云楼绝无二话。只是在明州府一役,我知晓了,就算义父推翻大夏王庭也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成为一个新的大夏罢了。”
“造反也不过是让大夏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如此而已。”
“这些年大夏王庭的昏聩,官吏的横征暴敛,以无数人力物力修筑观星台,楼儿,你忘记了?”秦之焕平静的脸上,也逐渐癫狂。
“我本无意逐鹿,奈何苍生苦楚。”
“够了,义父。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义父,你不过是当年夺嫡失败,母后被处死,一直心怀恨意,不要再扯什么苍生了。”别云楼也喘着粗气大声地喝道。
“你未曾站到我的位子,怎知我眼中的风景。”秦之焕同样大声的嘶吼。
此时的二人如同普通人家的父子争吵一般,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不下。
“你可知去年终结大旱的那场雨是如何而来?”别云楼冷静下来,语气也恢复到平静。
“什么?”秦之焕愣住了,不知道别云楼话中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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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口中的暴君,退回了残风境,全力修筑观星台,才换得真人出手,唤蛟龙,布云雨。”别云楼说完,脑中浮现出那端坐于高台,时常咳血的年轻君王,以及那句:
“朕乃暴君,若皇叔真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你可代他一剑刺死我。”
秦之焕听完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手中鱼竿也脱手而出。
“我言尽于此,若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不会再留情面。”别云楼眼神淡漠的盯着秦之焕。
“哈哈哈哈,既是如此,那我这多年谋划,又算什么?”秦之焕突然放声大笑,然后猛地向别云楼一掌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