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致干脆不说话了。
电梯很快抵达,门开后,孟宴臣眼睛一眨,胳膊微微用力,凌云致走不动,直接一个眼刀横过去。
孟宴臣松开手,目送她快步进了电梯。
四目相对,他看到凌云致眼睛里仍含着薄薄的水气,尾端的红晕也没有完全消退。
孟宴臣一阵心痒,伸出手去,“云致——”
电梯门应声而关,凌云志消失了。电梯飞快下行,门上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手停在半空,满脸怅然若失。
他好想她,才分开一秒,他就开始想她了。
孟宴臣盯着显示屏上不断减小的数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一声,拿出一看,凌云致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早点上班,记得换鞋。”
他微微疑惑,然而挪开手机,就看到脚上还穿着居家拖鞋。
当时只顾着缠她,忘了换了。
良久,安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声轻笑,她好关心我。
……
国坤集团大楼。
一名女职员刚从打印室走到办公区走廊,就迎面飞来一串钥匙,正正好落在怀里的文件上,吓得她一声惊叫,细细的高跟鞋一崴,人差点摔倒。
站稳后,她刚要骂人,一个高大的影子已经快步走到面前,“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小主,
嗓音低沉却轻快。
笑着道歉是吧?
女职员一怒之下抬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俊脸,部门上司兼集团公子孟宴臣正顶着一脸愉悦的歉疚站在自己面前,“对不起啊,是我不小心,吓到你了。”
于是骂人的话一下子就卡在嗓子里,她咽了一咽,再开口时,恭敬又夹,“没、没关系,小孟总。”
孟宴臣松了口气,伸手帮忙将不齐的文件轻推收拢,然后手指一勾,拿起了罪魁祸首的车钥匙,开口道:“真对不起。”
他说着,然后视线在她头顶一落,唇角弯起一个荡漾的弧度,“你的发箍很好看。”
女职员被这笑容晃了心神,“应、应该的。”
“抱歉。”孟宴臣冲她点点头,指尖转着钥匙擦身而过。
他一走,立刻就有无数脑袋从四面八方蹦出来,一双双眼睛冒着绿光在女职员身上来回逡巡,八卦道:“小孟总跟你说什么了?笑得那么春风满面?”
当事人一噎,嘴角立刻落下来,却又很快翘起,扭捏道:“谁春风满面了?”
同事A说:“当然是小孟总啊!哎哟喂最后那个笑容——”
同事B补充,“我老远就看见他了,那个车钥匙在他食指上大风车呀滴溜溜地转——我就知道迟早要飞出去!”
同事C也说:“他英年老成,行走坐卧不动如山,什么时候上班这么不稳重了?”
女职员哀叹一声,原来不是自己的桃花,她走到工位前,放下文件后摸了摸脑袋,“他说我的发箍很好看。”
一圈人盯着她那几乎跟头发融为一体,且毫无出彩设计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发箍,齐齐沉默了。
办公室前,陈铭宇正在工位上核查整理孟宴臣本周的行程,秦若兰接水回来,经过时问了一嘴,“小孟总还没来吗?”
陈铭宇摇头,“没有。”
他也奇怪,孟宴臣极度自律,共事几年,他就没见这人无故迟到过,“也许被什么急事绊住了脚。——俊光那边的工程进度整理好了吗?”
秦若兰说,“好了。”
秦若兰原来在孟怀瑾的秘书手下,本就是为了孟宴臣接管国坤而培养的,快三个月前,孟宴臣一进国坤,她马上就接到调令,成为他的第二个秘书。
国坤集团体量大,业务多而杂,真到孟董那一步,两个秘书都不算多。
孟宴臣似乎知道她的底细,但是,陈铭宇好像不知道,两人熟悉之后,还会私底下跟她吐槽在国坤压力很大,不比燕灏轻松,有点内耗。
秦若兰扮猪吃老虎,表示自己也是,但偶尔会隐晦地指点指点他。
“你要看吗陈秘?”她问。
陈铭宇摇头,“你整理的你去报告,让我偷个懒。”
“才周一你就开始偷懒了?”
“嘘!”
正说着,走廊忽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两人耳尖一动,立刻职业素养上身,起身站直,转身略弯腰,“小孟总。”
孟宴臣大步而来,声音轻快,“嗯,早。”
他看一眼秦若兰,“水杯很漂亮。”接着又看一眼陈铭宇,“粉色很适合你。”
然后推门进了办公室,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陈铭宇看着秦若兰手中有着不锈钢光泽的子弹保温杯,“水杯很漂亮?”
秦若兰则盯着他身上的灰西装,白衬衣和棕色条纹领带,“哪里有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