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过去,宋家仅存的孩子早已经不记得小姑姑的样子,但他们还记得,小姑姑下葬的那一日,阿耶阿娘是何等的肝肠寸断。
宋樾的母亲不顾宗妇仪态,扑到棺木上,边哭边捶打棺板,“你这个没心肝的,你回来啊!你快回来啊!”
婶婶们也泪流不止,哭得一次比一次大声。
“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们全家啊!”
那个时候,宋家的小辈是真的以为小姑姑病故了。
直到宋家被灭门的那一日,宋樾的母亲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道:“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当初就不该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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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阮筝抬眼看向宋清,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一般,唇色寡淡、面容无华。
阮筝问道:“你的母亲,是宋樾的小姑姑。那父亲呢?”
顿了顿,她好笑道:“你的父亲,不会是先帝的某个叔伯吧?”
宋清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摇了摇头道:“不,不是他的叔伯。”
“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下,阮筝愣住了。
她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好半天才道:“你的意思,引诱你母亲出走的,是高四和高七的父亲?”
高隐他爹当时已经成婚好几年了吧?甚至阮筝依稀记得,那个时候高隐都已经出生了。
宋小姑姑到底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爱上这样一个有妇之夫?
因为他那张脸吗?
阮筝忽然觉得有些荒谬可笑。
高家连士族谱都进不去,竟然能和上姓士族的贵女勾搭在一起。
“后来呢?”她看向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