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扭过脑袋,微微红肿的眼睛瞅着这个,瞅着那个。

她想起来了!

“耶耶!啊呀!”阿婵叫起来,她的阿耶阿娘不见了!他们跑了!

雾气弥漫眼眶,眼看着泪水汇聚打转,要落不落,阮筝让人把刚做好的玲珑宫灯拿出来。

小孩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其中,莹莹光泽,映照着五面用玉片雕刻的蝴蝶花草。里头还藏了许多复杂又精致的机关,一眼望去,别说小孩,就是大人也挪不开眼。

“啊——!”阿婵的注意力被转移,立刻把爹娘抛之脑后,她呆呆的看着云因手里头的宫灯,嘴巴微微张大。

薄可透光的玉片是取自极品羊脂玉,大师傅精工细雕、图案浑然天成,夜明珠光泽莹润,宫灯里头贴上了五彩贝母,外头还缀着红珊瑚和珍珠……用巧夺天工,华贵无双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安阳郡主忍不住道:“阿、阿家,您什么时候让人做了这样一盏宫灯……”如果她没记错,那里头的夜明珠,是阮筝姑母当年留给她的嫁妆吧?

大人们尚且惊叹不已,更不要说阿婵了。她看着宫灯,嘴角有晶莹的口水流出来。

“曾大母~”阿婵这一声喊的,是奶声奶气、清楚至极,“宝宝、宝宝。”

她指着玲珑宫灯,满脸的渴望。

一桌子的大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卫瑾才回来没多久,卫启就要外放,卫平侯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全家团聚过了。阿婵的出生是卫平侯府近些年最大的喜事,给这个家带来了无数欢声笑语。

此刻,大家都看着她,看着她因为着急而口齿不清,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阮筝想到了宫中的阮皇后,又想到了从小在豫州长大的卫启卫琼,心头一软,忍不住亲了亲曾孙女的脸蛋。

“耶耶和阿娘去外头做事儿了,等过个三四年,曾大母再想办法把他们调回平京。”

卫敞和卢氏愣了一下,阿娘/阿家跟阿婵说这些做什么?她一个丁点大的孩子,能听懂吗?

卫韶迟疑道:“阿娘,三四年的话,怕是不能服众。”想要治理好一个落后的县,三四年是肯定不够的。虽然卫韶也想过让儿子早点回来,但是他后面仔细想了想,最起码也得五年吧?

这本来就是熬资历、历练沉淀的过程。

阮筝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她自然会考虑妥当。只要卫启能做出不错的成绩,就算不能调回平京,她也能想办法把他调的离平京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