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到如今,安王已经不用像之前那样依仗高隐。
阿耶要是改立储君,那他一定是最好的人选。
但老四一肚子坏水,安王不得不防一手,要不然也不会急着过来找高隐商量对策。
高隐淡淡道:“你急什么?太子无能,离被废只差一步之遥,难道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
安王哑口无言,好半天才道:“皇叔祖回京之前,应当听说过阿耶昏迷的事情。”
高琛连着昏迷过两次。
这件事情谁还不知道?
高隐看着安王,嘴角隐隐浮现一抹讥诮,他难道以为高琛昏迷是他动的手脚不成?
高隐答应过兄长,绝不会对侄子甚至侄孙下手。
这点小事,他还不至于违背诺言。
高隐反问道:“怎么,难道圣上的身子骨已经快不行了?”
高琛的脉案是机密,就算是阮皇后也没有资格翻看,安王顶多只能察觉出一点儿苗头。
他没有承认,毕竟那好歹也是自己的父亲。
“皇叔祖多虑了,阿耶的身体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安王道,“是我自己不放心,怕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高隐哂笑一声,“也是,只要一日没坐上皇位,就都不算成功。”
安王垂下眸子,恭敬道:“皇叔祖放心,今日您助我一臂之力,来日,侄孙也定让您夙愿得偿。”
夙愿得偿?
高隐哈哈一笑,眸光宛若寒芒,紧紧盯着安王。
“你肯得罪阮家?”
安王道:“阮符在尚书令的位置上待得也够久了,是时候该退位让贤。您说对吗?”
高隐不置可否。
就连高琛都没把自己的老丈人弄下台,安王又有什么本事?
他想学先帝来一个大血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