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不还是家族底子薄弱的缘故。

所以说啊,士族贵女只能高嫁,一旦下嫁,日后的孩子就要比旁人差上一大截。

不过,宋樾嘴上还是道:“先帝好歹还有些良心,让三郎去豫州当了几年的太守,他自己也争气。只可惜,京中没什么空缺,不然他怎么也不至于做一个小小的侍郎。”

阮筝笑道:“三郎这点本事,做个侍郎哪里就委屈他了?他若是能有卢大郎能干,我大兄自然尽心帮他。可惜他没有。”

小主,

卢大郎便是卢家主。

宋樾意味不明道:“郑玉翎的长子,确实是个优秀的。”

年纪轻轻便已经和阮符平起平坐了。

云因忽然提醒道:“娘子,您今日的药也还没吃呢。”

阮筝皱眉,摆了摆手道:“一顿不吃也不打紧。”

宋樾道:“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

阮筝瞪了一眼云因,转头对宋樾道:“就是一些滋补的药,郎中说我有些气血不足,其实不打紧,我昨日也没吃。”

云因面露无奈。

宋樾明白云因是想让自己劝劝阮筝,她哪里是会劝人的性子?直接开始赶人。

“你也别赖在我这儿了,快回去吃药。等我风寒彻底好了,再去找你下棋。”

阮筝只好起身,一步三回头,宋樾笑骂了一句:“我还能跑不成?”

阮筝忍不住走回去,握住了宋樾的手,轻声道:“阿姊,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不想……你走在我前头。”

旧人一个一个地离去,阮筝喃喃道:“这个世上,唤我小名的人没几个了。”

宋樾心口泛起酸涩,嘴角扯开一个笑,道:“放心吧。”

她走到门口,看着阮筝主仆二人离开。

云因担忧地望着阮筝,“娘子……”

阮筝脸上浮现怅然若失的神色,低低道:“你看,她都不肯说从未怪过我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