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呜咽道:“平日里冷漠无情,也就罢了,可他怎能打这样歹毒的主意?这是我的席面,他要置我于何地?”
卢九娘心疼不已,暗道: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再是风光霁月的人家,也有见不得光的丑事。
卢九娘自然厌恶极了卫祥的心思,可卫瑾的坦诚体贴,又教她无比感动。
她是如此的光明磊落,待人真诚。不似其他贵女一般,事事以家族为先。
尤其是听到卫瑾说:“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请你过来,这教我发现了还好,若是没有发现,岂不是害你一辈子?”
卢九娘瞪大双眼,恼怒道:“这怎么能怪你?你邀我过府,本是一片好意,只是有人存坏心罢了!”
卫瑾止住泣声,双眼通红地望着卢九娘,道:“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阿娘溺爱过甚,才导致他这样无法无天。不怕你笑话,这些年,全家上下都规劝过阿娘,可她一意孤行......”
“她帮着大兄做此等下作事情,却全然不顾我的下场!”
卫瑾再度掩面,哽咽道:“今日过后,我既无颜面对你,也再没脸邀请你们过府玩耍。”
卢九娘忙道:“你这是说什么什么话?今日之事尚未发生,你又待我毫无隐瞒,我自然感激于心,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出你口,入我耳,再不让第三人知情。”
卫瑾感动得湿了眼眶,“阿宜......”
卢九娘握着她的手道:“只是阿希,我也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日我可以因你而避开这桩祸事,他日,若换了旁人,你又毫不知情,岂非毁了他人一生?”
卫瑾低声道:“这件事,我自然也是要告知大母的。可我大兄又是安王伴读,总不能将他拘禁在家一辈子。况且,我阿娘糊涂,压根不舍得家里人斥责大兄半句。我若劝阻,只怕还要指着鼻子骂我居心叵测,见不得大兄好。”
卢九娘光是听这几句话,便觉窝火不行。
难怪这几年不见卫平侯夫人出来,反倒是二房的卢氏和三房的安阳郡主,时常在外头走动。
有如此糊涂的女君,家族如何兴旺得了?
卢九娘暗暗猜测,袁氏许是被阮筝剥夺了管家之权,否则,他们的安排也不会被卫瑾所获知。
一个侯夫人做成她这个样子,也是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