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珍提醒他们,“大母带我们来庄子上散心,虽说是一时兴起、轻装简行,可旁人打听一二就能知道,更不要说大伯母还在府里。”

卫珍还记着当初进宫二皇子对她们的刁难。

阿姊还被他一脚踹进池子里。

想到那日的场景,卫珍的小脸便覆上一层阴霾,看得卫琼更害怕了,默默把头埋到了卫瑾的后背。

阿姊,怕怕。

卫启恍然大悟,眼底闪过一抹怒气,道:“一定是卫祥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二皇子!说不定,也是他让四皇子用苦肉计,不安好心!”

生怕阮筝被蒙蔽,卫启当下就要走出去。

卫瑾道:“等等。”

卫启听话地停下脚步。

“大母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他轻易蒙骗过去?”卫瑾唇畔含笑,眼里却一点儿笑意也找不到,躲在她身后的卫琼只觉一阵凉飕飕,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卫瑾淡淡道:“大母既然让我们待在屋里,想必心里有数,我们就不要出去给她捣乱了。”

卫珍点点头。

卫启一想也是,便重新坐回原位,继续观察四皇子的表演。

外头,云因让人取来了纱布和清水,一脸歉意道:“庄子上简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止血的伤药,还请四皇子见谅。”

四皇子忙感激道:“冒昧打扰,晚辈心中已是过意不去,只是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好。”

身边的宫人小心翼翼将四皇子被抓破的衣袖挽上去,帕子打湿擦拭边上凝固的血迹,四皇子疼得面色苍白,眉头紧蹙,却始终没有喊过一声疼。

猎鹰的爪子有多锋利,四皇子手臂上的伤口足以证明。

卫琼只看了一眼就被吓的小脸一白,卫瑾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她便顺理成章窝到了长姊的怀里。

卫珍和卫启倒是不怕,他们更在意的是四皇子的反应。

卫启道:“如此疼痛却硬是不吭一声,这样的心性……”

难怪卫珍会说出那一句装模作样。

无他,四皇子的行为举止,与他所表现出来的性情并不相符。

他表现的诚惶诚恐,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楚,甚至给人一种精心设计过的感觉。

孩子们都能看出来,阮筝更加不可能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四皇子骗过去了。

看着四皇子苍白如纸的面色,阮筝关怀道:“四殿下若是着急回去,不如让庄子上的牛车送一送?也省得二皇子担心。”

听到这句话,四皇子的面色又白了两分。

“多谢老太君……我自己可以回去。”他低声道谢,婉拒了阮筝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