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热闹的秋猎,还未开始就匆匆结束。

儿子都摔成这样了,高琛自然也没有心思继续围猎。再加上林贵妃今日才被诊出有了喜脉,月份尚浅,如何能禁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想到这,高琛脸上宛如阴霾密布。

卫平侯惴惴不安,唯恐当今怪罪卫瑾,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女儿,为何要争一时之气。

倘若当今将一切都怪罪卫瑾头上,这后果,岂是她一个未出阁女郎能承担得了的?

卫平侯已经做好为女儿请罪的准备,但没想到,高琛经过他们身边时,停下脚步,只扔下一句:“卫平侯,你家大娘倒是果敢,日后不必去敬文馆了,在家多学着些女工吧。”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卫平侯连忙应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对他来说,卫瑾做不做这个公主伴读都是小事,与其在宫中念书,倒不如像圣上所说多学着些女工。

毕竟大娘总归是要嫁人的。

寻常人家的女郎,十一二岁便可以开始准备相看亲事了,十三四岁嫁人的更比比皆是。

卫瑾的出生在那些高门夫人眼中本就欠缺一些,若再因为二皇子的事情名声受损,日后还怎么找好婆家?故而一回到卫平侯府,卫平侯便语气严厉对卫瑾道:“日后你要多跟着云媪,还有你两个婶母学习如何管家算账,那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做的事情。”

至于骑射,她一个小女郎学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难道还能去打仗不成?

卫平侯的话刚说完,就被阮筝狠狠训斥道:“蠢货!”

卫敞夫妇二人缩了缩脑袋,不敢出声。

袁氏正要带着儿子回素春院,阴阳怪气道:“大家未免太过偏心。大娘今日可是险些连累了整个卫平侯府,若不是圣上宽宏大量,恐怕我们今日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侯爷让大娘在家安分守己,何错之有?”

想当初,她的祥哥儿不过是失手杀了几个贱民,阮筝不帮忙求情也就罢了,还巴不得祥哥儿被大理寺的人带走。

如今卫瑾害得二皇子坠马重伤,兴许后半辈子都要落下残疾,反而一点事情都没有!

就连卫平侯让卫瑾学着管家还被阮筝怒骂。

这老不死的东西真是偏心到没边儿了!

卫平侯也憋了口气,埋怨道:“阿娘还说袁氏溺爱孩子,您自己不也是如此?若不是您纵容大娘,将她养的无法无天,今日的事情何至于会发生?”

别看高琛现在不发作,但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他看见二皇子,就会想起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