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无故落水,改变了孟氏一生的命运。

父亲怪她不当心,继母也在旁边煽风点火,更有继母所出的弟妹抱怨她连累了家中其他女郎的名声……

孟氏自己也悔,悔得肝肠寸断,每每来祭拜母亲,都忍不住落泪。

她那日为何要出门踏青?

若是没有出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孟氏怪不了旁人,只能怪自己。时至今日,她依旧无法忍受自己的夫君是袁大郎这样的人。

可那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和离不成?

就在孟氏认命之际,有人告诉她,当年的落水并非她不当心,而是有人故意算计。

孟氏不可置信,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愤怒!

尤其是看见阮筝身边的人拿出证据,她那继母不过小家之女,做事难免疏漏,只要留下痕迹自然容易被人查出。只是当年从未有人怀疑到她身上罢了。

孟氏紧紧盯着上头的供词,每一处细节都能和她夜里重复无数回的噩梦相重叠!

她忽然瘫坐在地,掩面而泣!

竟然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她就知道,她一向仔细谨慎,又怎么会因脚滑落入水中……

这一切,都是别人精心策划好的!

孟氏的胸口仿佛有熊熊烈火,恨意滔天,烧灼着五脏六腑,令她双目通红!

“多谢阮老夫人……”她被心腹仆婢搀扶着起来,满脸泪水,声音沙哑地向阮筝道谢,“如此,我便是死也瞑目了。”

那根本不是她的错!

孟氏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便恨不得杀了继母和袁大郎。

好好的一个女郎,被折磨成这样,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阮筝叹了口气,她是不喜欢虚与委蛇的人,孟氏,也不过年长阮皇后几岁罢了。

阮筝道:“阿孟也知道,我与袁家向来不怎么走动,如果不是袁大郎遗失了我大兄的墨宝,引起众怒,我也不会因此得知当年旧事。”

绿意盎然的小院还有亭子,内设蒲团与茶案。

阮筝招了招手,示意她一同坐下说话。

孟氏擦拭了眼泪,跪坐对面,替阮筝倒了盏热茶。

阮筝继续道:“前些日子,袁大郎在一处胡同巷子遭人殴打,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因着我那大儿媳的缘故,我特意派人去打听了一二,却不料那胡同巷子里藏了个貌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