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巩进去收拾垃圾,少说也得半个时辰,阮筝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干等着。
她让云因带卫瑾重新换了一套衣裳,挽好发髻,这才回到宴席。
见袁氏不在,杜氏等人自然好奇不已。
阮筝心中冷笑一声,这对母子也算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袁氏既然要装晕,那这些日子就别想着出来了。
好生将养着吧。
阮筝无奈摇头,笑道:“我们家这个大郎啊,成日里不知道都和什么人厮混,方才还带了个不知底细的人进府玩耍,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就连阿袁都被他气昏过去,忙请了疾医……”
连疾医都请来了?!
几个贵妇人面面相觑,却笑着打圆场道:
“小孩子嘛,难免还不懂事。”
“您别生气,等他以后成家了,行事就会稳重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
当下极重孝道,尤其是圣上推崇孝举,不久前某某人家的儿子还因为公然忤逆母亲而被圣上撸了当地府衙县尉的官职。
虽说是个九品小官,可也能看出当今对孝道的看重。
有这样的例子在前,卫祥还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只能说明袁氏溺爱太过!
在座的都是亲戚,本来多多少少还打算着亲上加亲的想法,经过了今日这一遭,倒是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之前怎么没发现袁氏把卫祥养成了这幅德行?就算他是卫平侯唯一的儿子,也不能娇惯得无法无天啊。
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到当今耳中,只怕明日卫平侯上朝少不了一顿申斥!
想到卫祥,再看他那一母同胞、端坐阮筝身边的妹妹,简直高下立判。
杜氏忍不住道:“说起来啊,还是女儿家贴心。我家四郎同大娘一样的岁数,到现在都还不省心!”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包括杜氏在内,自然跟着夸赞起卫瑾。
“我们家那个像大娘这般年纪的时候,学女工还喊累呢!若是有大娘一半的耐性我也心满意足了。”
“大娘跟在老夫人身边,自然是日日耳濡目染,怎么都不会差的!”
阮筝似是被她们哄的眉开眼笑,眉目间的清冷距离感也跟着冲散不少,看着越发光彩照人,笑着无奈道:“大娘的性情随她祖翁,话不多,却是个实心眼的就前几日,还因着白日里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夜里竟一个人偷摸着爬起来翻书,你说这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好?真是不让人省心。”
卫瑾闻言低下头,脸颊浮现羞赧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