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嗯”了一声,“我当年嫁给卫秉文,虽婚后琴瑟和鸣,但也改不了事出有因的事实。但这一点,高少弦并不知情。他只以为我宁可选卫秉文一个病秧子,也不看他一眼。”
提到往事,阮符就有点控制不住语气,“他还有脸责怪你?!”
阮筝道:“哎呀,你看你,又气上了。”她倒也不是为高隐说话,那确实人家当时不知道原因啊。
阮符冷笑道:“所以,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就想着弥补了?”
这算什么?孩子死了倒是来奶了?
阮筝道:“大兄,我以前其实有无数次迁怒过他,谁让他和高四感情好呢?就如同你我兄妹一样。但是我后来发现,高四哪里比得上大兄?”
“至少,大兄可不会像他一样,看似是保护高少弦不让他受半点伤害,实则,完全就是利用多过爱护。”
阮筝踩一捧一的话并未让阮符高兴半分,他想到阮家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便恨得不行。
“高四,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私心,他妹妹又何至于嫁给卫秉文这样一个短命鬼,早早就做了寡妇?
阮筝无奈道:“是,所以大兄,你看老天还是有眼的,他们高家如今只剩下神光一条血脉了。”
高隐无儿无女,顺王自绝子嗣,若是神光不肯生孩子,那么高家的血脉就是彻底断绝。
阮筝起身,走到兄长的身后,给他轻轻捏着肩膀。
阮符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还要你伺候不成?”
阮筝却道:“给你捏个肩膀又不是什么苦力,我心甘情愿,谁让你是我大兄呢?”
“好了,大兄犯不上再生气,着眼于眼下的正事才是最要紧的。”
她再次提起那份名单。
“有些事情,我一个女人不便出面,圣上也尚且年轻,还是得仰仗大兄才是。”
阮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的。”
阮筝便松了眉头,收回手,重新落座,语气极其自然吩咐道:“陆叔父喜垂钓,回头我让圣上约他钓两次鱼,大兄陪同一起。至于其他人,什么都没做的,敲打一二就好。至于那些个想要浑水摸鱼,兴风作浪的,按照情节严重处置,杀鸡儆猴,或罢免官职,或流放千里,大兄同圣上商量。”
阮符:“……”
他到底是有些心虚的,心虚这些事儿没有跟妹妹说,所以闷声不响全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