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心里无尽的期待碎成粉末,巨大的震惊让她呆若木鸡,直到白卿卿他们离开她都没能缓过神,倒是看热闹的先一步憋不住。
“王爷就是王爷,那目光利着呢,什么人肚子里头的弯弯绕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可真是让人佩服。”
“要不怎么说咱们淮西王跟寻常男子不一样呢,搔首弄姿那套在别的男子那儿管用,王爷可看不上,再说了有王妃珠玉在前,谁还能瞧上个赝品?”
“所以说也不是天下乌鸦都一般黑,我怎么觉得有点感动了?”
“你是把王爷比作乌鸦?”
“不,我就只是在说乌鸦,你不要乱说啊。”
嬉笑声让清澄冰冷的指尖逐渐有了感觉,她身上一阵一阵地冒汗,旁边每一句笑言都像是利箭在朝她刺过来,她心口剧烈收缩,几乎要站不稳。 提交污点公诉
但她死死地攥着手,狠命地掐着手掌心,抬起头慢慢地看过去。
目光所到之处,嘲弄声渐渐弱了下来,清澄冷笑一声,“我不过是做了你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你们以为自己就比我清高吗?不过是知道没有可能罢了,若真有那个本钱,说不定做得比我更露骨,谁不想高高在上?不想要得到王爷那样的人,你难道不想吗?还是你?”
她就算发怒也依然是吴侬软语,但豁出去的气势却惊人,她绝不相信只有自己会觊觎这个机会,她们只是没本事,是胆小鬼,嘲笑她来掩盖自己罢了!
“呵,失败了就发疯,清澄姐姐可是淮西男子心里最贤良淑德的,怎么也有装不下去的时候?”
粉裙子小姑娘晃着发上的步摇,轻飘飘戳破了清澄营造出来的气势,甜美的脸上表情凶悍,双手叉着腰,“不要把所有人想的都跟你一样,把主意都打到别人夫君身上了还找借口,我就是比你清高,我就没有过这种想法,咱们淮西的女子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妾的!”
反正王妃这会儿走了,粉裙子肆无忌惮地本性释放,“你要真有那个本事勾引到王爷,那只能证明王爷也不过如此,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你趁着王爷受伤,想要趁虚而入,就是寡廉鲜耻!我就是看不起你。”
清澄咬着嘴唇,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是要将她瞪穿。
粉裙子气势不减,挺着胸还上前了一步,“你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你也好意思跟王妃比,你凭什么?因为王妃,我出嫁的阿姐才能逃出夫家的魔爪,她帮了多少险些被打死的女子?你出去打听打听,一提到咱们淮西的女子,那些夸赞里有多少是不带着轻视?说我们乃女子典范,等有钱了也买两个淮西女子回去玩玩……”
她自己把自己都气得眼眶都泛红,“玩玩?懂吗?是说咱们命如草芥,还不值钱!夸我们呢,心甘情愿做男人的玩物,为博男子宠爱礼义廉耻都可以抛弃。是因为王妃,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一点,才让他们有了忌惮,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王妃的位置?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