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细想,我竟连何时对你心生爱慕都未曾察觉……”
……
直到负伤的欧阳锋御着诛戮剑急匆匆赶来。
慕羡安才猛然发觉,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天边早已泛起了鱼肚白。
见黎遥城空无一人,城内的地面上却血流成河,又看见慕羡安抱着顾于欢跪在城门外一边说话一边哭,逢君甚至还直接哭的昏厥了过去。
欧阳锋只感觉手脚冰凉,自己怎么赶过去的都不知道。
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没有渡劫成功?
为什么会死?
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去触碰顾于欢。
在触碰到对方已经冰冷的身体后,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
一直被强行压抑的反噬之力也在这时趁虚而入,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几滴鲜血滴落到地上。
再也没有人会喊他“师傅”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下定了什么重要决心,欧阳锋第一个站起身,什么也没说,踩着诛戮头也不回地回了太初宗。
杀徒之仇,不共戴天。
这么多年的虚假情分和装疯卖傻,是时候该结束了。
直到他的身影隐匿不见,慕羡安才将昏厥过去的逢君唤回逢君剑,踉跄着抱着顾于欢站起身。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但双手抱着顾于欢走路时却稳稳当当,生怕一个不注意会颠着对方。
仅仅过去一个晚上,他却感觉失去了全部。
“顾于欢你这个骗子,我都快恨死你了,”
再次踏上逢君剑,慕羡安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就像小孩赌气一般把他抱的更紧,
“所以,哪怕是死,你也休想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