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这个之前被他指着骂的年轻人，现在竟然已经成为了厂长。

陆野缓缓走进来，目光直视着程有田，声音低沉而严肃，“程主任，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程有田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现在陆野还叫他程主任，等过些时间可能他连主任这个位置都保不住了。

程有田抬起头，目光和陆野相遇，眼神里闪过一抹苦涩，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摇了摇头，“陆厂长有什么就直说吧。”

陆野点了点头，“不错，我只想问问你，你和程始是叔侄两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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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有田点头，“这个事儿很多人都知道。”

陆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说句实话，刚刚医院来电话说李科长的情况很严重，可能熬不过今天晚上。”

“到底是谁伤了李科长？是你还是程始，我希望你们可以坦白从宽。”

听到李科长可能熬不过今晚，程有田脸色煞白，身子不住地颤抖。

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不断地摇头，“不可能的，老李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这么······”

陆野走上前，轻轻扶住了程有田的肩头，“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子，更不会伤害自己相处多年的同事。”

“程始他也是一时冲动，为了他好，你应该带他去自首。”

“迷途知返，我会代表厂里去为他求情，你想一想，公安已经介入了，查出是他只不过是时间早晚。”

“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是他，连你也会被他牵连。”

听到这，程有田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恐惧和不安。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好吧，陆厂长，我只能说我去尽量试试劝他，可是他真的不一定会听我的。”

程有田这么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陆野捏紧了拳头，这个程始实在是丧心病狂。

他点了点头，“你记得要尽力，告诉程始，坦白是他唯一的出路。他是聪明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完这些，陆野转身离开，留下程有田一个人，目光空洞地坐着。

他心里很矛盾，如果在一开始程始来找他的时候，他就没有答应，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