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着萧景淮,语气是与平日不同的认真:“这信哪来的?”
萧景淮愣了下,轻笑出声,眸子夹杂着些许隐忍:“你怎知不是我查出来的?”
元清婳没想到萧景淮会这样问,她顿了下,回过神来:“写得太过详细,以他做事滴水不漏的性子,包括你哥哥身上的毒从出生就带着,却从未有人怀疑过他就能看出,他做这些事时,定为被发现。
但信里对一些事的描写,太过细节。”
萧景淮听着元清婳堪称完美的解释,闭了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嗯。”
元清婳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的萧景淮好像心情不好。
她皱着眉头,抿紧唇,等着他的回答。
萧景淮叹息一口,仔细给她捏着肩,给她解释道:“在齐冥我年满十岁时,这东西突然出现,我曾查过,并未查到是谁送来的。”
元清婳听着没发表意见,也就是说他在皇宫住着的时候,有人悄咪咪地不让外头的暗卫发现,越过重重宫殿,进到萧景淮屋里,放下信走了。
若是在别的宫里,有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但在元清婳所在的凤栖宫,不会。
她望着温泉里涌荡的波波水纹,里头的玫瑰花瓣似是盛开般围绕在她身边,她轻轻捻起一片在手里把玩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多管闲事?”
从始至终,元清婳始终将萧景淮当作挡箭牌,再难听点,就是她留下了天道的儿子当人质。
她的计划是围绕着萧景淮开展的,没有萧景淮倒不是不能实施,只是会变得更棘手些。
她叹息一口气,仰头望着洁白如玉的皓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你若是介意,以后我不会再自作主张,让你感到不适,我很抱歉。”
这些年萧景淮在她身边,为她所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元清婳察觉肩上的力道消失,她仰头去看萧景淮,只一眼便愣住了。
萧景淮眼眶猩红,眼底似有水波一般清澈透亮,嘴角耷拉下来,像极了委屈巴巴的金毛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