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很快就剩元清婳和皇后两人,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越来越深。周围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元清婳望着她忙碌的背影,抿了下唇。
她很想知道皇后将人都支出去,单独留下她是想与她说什么。
皇后没打算让元清婳帮忙,自己拿起旁边的铲子,撩起身前裙摆就开始挖,浑然不顾身后的衣服沾染泥土。
元清婳就站在身后看着她,静静地等着。
过了半刻钟左右,皇后温柔地说道:“本宫名叫禾朝颜,公主若是不嫌弃,可以唤本宫一声朝颜姐姐。”
元清婳嘴角一勾,哦吼,开始了,先拉近距离,下一步就开始说正事了,估计还是八卦。
禾朝颜似乎也没指望元清婳能有回应,手上动作不停,边挖边说道:“本宫与皇上五年前成亲,从那之后便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几乎从未分开。”
元清婳闻言挑眉,不是,要从这开始说起吗?
她继续说着,好像在讲故事一般:“从那时起,本宫就时常见到皇上半夜招暗卫似乎在找着谁?当初本宫由于进宫时日尚短,不敢询问,到后来本宫才得知,原来皇上还有一位流落在外的胞弟。”
“那时皇上不是在找他,而是在派人加强保护,并且派景凉武功最强的将领,去教宸王武功。”
“皇上每日在朝堂上总是黑着脸,对谁也没有好脸色,唯独收到从齐冥寄来的书信,能得他一个好脸色。”
“景凉国皇室单薄,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位,皇上得知宸王是被公主殿下收揽,并加以保护后,皇上很是感激。”
元清婳听前面的时候,心里还有些触动,听到后边差点没忍住先出声,咱就是说,感激?谁家感激瞪着俩眼恐吓着感激啊?
禾朝颜像是知道元清婳心中所想般:“皇上心中是感激公主的,他的态度不是对您,而是冲他自己。”
这话元清婳就听不明白了,什么叫不是对她,而是冲自己?
禾朝颜已经挖出一罐,白皙的手上沾满了泥土,泥土显得格外刺眼。
她小心地将酒罐放在一旁,又弯下腰去挖另一罐,声音依旧平稳动听:“皇上是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