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婳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开口问道:“为什么……”
萧景淮从来没有拿这件事说事,这次却不得不拿出来了:“我从未给你纳入计划里,你救过我三次,我却无从回报。”
他食指轻轻勾起玉佩,将它扯了下来,玉佩旁边的便是元清婳送给他的平安符,他每日随身携带,从未离过身。
萧景淮将玉佩提起,玉佩上的穗子随着萧景淮的动作,散漫摇晃,赤红又引人注目。
元清婳顺着看过去,那个玉佩上写着她的名字,而她的婳字,被齐冥禁止任何人效仿,因此整个齐冥之后她名字带婳,这玉佩象征意义很重。
“玉佩在我在,殿下不收回玉佩,我便始终是殿下的人。”
元清婳感觉舌头被打了结,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这次萧景淮回来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成表忠心了?
可萧景淮眼底里的认真,不似作假,让元清婳仿佛置身漩涡中。
这是他如今唯一能给的承诺,言出必行。
这一年他十岁,元清婳六岁,正是懵懂的年纪,却一人在异国忍辱负重,一人花一般的年纪,便出谋划策做着保护国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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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十年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往昔的种种还历历在目,却已相隔久远,就像那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盛夏,皇宫鹅卵石宫道在烈日的暴晒下变得软绵绵的,好似要融化开来。
宫人们急匆匆地走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浸湿了衣衫。宫道旁的树木也显得无精打采,树叶都被晒得打起了卷儿,有气无力地低垂着。
余灵如今已经是十九岁的姑娘了,额间的汗水顺着鬓发落入衣衫,脸颊因剧烈运动而变得红扑扑的,她抬手擦下额间的汗水,眼神担忧地看着不远处越跑越远的身影。
“公主殿下,您等等奴婢,奴婢追不上您了。”
而在她前面疾走的小人,她身姿婀娜,腰肢纤细,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却又不失端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