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顼立即跪倒在地,大声道:“儿臣不敢,父皇送儿臣往宁化修身养性,儿臣心中无怨言只有感激。只是……只是安氏已在来京的途中,儿臣想为她求一个名分。”
建和帝合了手中折子摔在案上,那上面的一行行字刺痛了他的心,他再望一眼眼前的人,怒火更甚,“你是皇子,你可以得到任何女人。就为了这样一个侍妾,忤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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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顼怔怔地望着身下的地砖,想到了宁化那座老宅的地砖,多处已经破损不堪。
在那样冰冷的地砖上,无数个惊醒的夜晚,皆是安氏温暖的抚慰他,只有安氏能让他安眠!
他是皇子,既然他可以得到任何女人,如何不能让安氏陪在身边!
此刻,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梗着脖子道:“若父皇容不下安氏,儿子可以带着她再回宁化。”
“哗啦”一声,一只瓷盏碎在了大殿下膝前,不少茶渍溅在了他衣裳上,他吓得往后倒了半身,脸色煞白。
这是一个信号,一直未出声的周海宁劝慰道:“陛下,动怒伤身……”
“滚出去!”
周海宁止住话,从善如流地弯着腰退出去,出了殿门,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挥退了近前的两个小太监,拢着手远远地站离了廊下。
乾元殿的殿门闭上,掩去诸般光线,此时殿中唯余父子二人。
一道声音幽幽响起,“老大,你真的,就不想要吗?”
想要什么?
女人,权利,还是那个位子……
他抬起头来望向御案后的天子,他的父亲,对方无声地盯着他,好似刚才那句话并非出自对方口中,而是他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
萧则顼瘫坐在地上,他的声音近乎发抖,“儿臣惶恐。”
建和帝依旧淡淡地盯着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是该惶恐,朕会将永安赐婚与你。”
萧则顼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道:“姑母和表妹厌恶儿臣,且儿臣听闻表妹同魏世子关系匪浅……”
建和帝打断他,声音不紧不慢,却力重千钧,“你的母后是皇后,你乃萧氏嫡长皇子。”
萧则顼呐呐道:“儿臣都听父皇的,儿臣这便着人出城拦住安氏,将其遣返回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