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轩的心又慢慢绞痛起来。他闭上眼睛,可灼华转身离去的背影却一直留在眼前。
昊轩揪住胸口的衣服。他觉得疼,疼得喘息不得。
当包大海端着饭菜推开房门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趁着傍晚城门未关,昊轩打马出城,又来到了栖霞山下。
但他却到底没有上山。
上山见到灼华说些什么呢?她已然说得如此明白。他不过只是她计划中无数意外中的一个。她急于撇清。他们本就没有挂葛。他并不是她的谁……
山顶几点灯火如豆,静谧中偶尔传来野兽山禽的鸣叫。
秦昊轩就这样坐在山脚下,整整一夜……
小伍去寻羽寒:“是否……禀告郡主一声?”
这个秦昊轩一直坐在山脚下没有要走的意思。此时京中城门已关,他实在不明白这人要闹些什么。
可羽寒却不抬头,只一味地垂眸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半晌方才淡淡道了一句:“不必。他既未求咱们通禀,又何苦去扰郡主的清净。”
“可……”小伍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羽寒,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拱了拱手,转身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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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怪人!小伍挠了挠头,终究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他来这栖霞山的时日虽没有羽寒长,但自小也是被反复教导过,要对郡主尽忠竭力,凡事莫有隐瞒。
今日这事……且不说郡主与那秦公子如何,只说如今人已在山下,隐瞒不报,终究不好。
可羽寒是他们这群人的头儿,若是违抗他的命令,也是不好。
小伍甚是为难,挠着头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一拍脑门,他怎么忘了,每日这会儿自己不都要去帮扶风清理鸽笼吗?和她唠叨唠叨,也不算违命。想到这里,小伍也不纠结了,高高兴兴地找扶风去了。
扶风自然第一时间便把这消息报给了三姑。她本就专职收递情报,消息不论大小,第一时间传给郡主是她的本分。
可今日郡主却一直未现身,唯有三姑守在书房门外紧蹙双眉满面担忧。
她听了扶风的禀报,点了点头,打发她回去。又一把拦住忧心重重差点要硬闯书房的敏毓。随后转身低声吩咐射月去厨房备些燕窝粥来。
灼华自望云亭回来后,便将自己关进房中练字,已经三个时辰了。三姑同敏毓一样担心,可是她却知道,有些事情,终还得当事者本人想明白才是。郡主此时恐怕最想要的便是安静独处。
灼华就着烛火一遍一遍地练字,脑海中却全是秦昊轩瞬时红了眼睛的样子。她欲转身离去时,他还一动不动地枯坐于亭中,似尊木胎泥塑。眼中血丝满布,又水雾氤氲,似要滴出血来。
灼华摇了摇头,想要把这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大战在即,她不能分心。
她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血海深仇,还背负着三姑、敏毓以及羽寒等二百三十七名侍卫的未来。
计划一旦失败,便功亏一篑!她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分去心神。
灼华写了一夜的字。山下的秦昊轩也独自枯坐了一夜……
……
齐府内,小炉温酒。齐正清与嫡长孙齐少枫相对而坐。几碟小菜,祖孙对饮,好一派天伦之乐。
曹曲然通敌罪证一出,立时于京中上下引起轩然大波。虽王党竭力阻止,但小皇帝已下旨勒令三司会审此案。
迫于朝中内外压力,王党现下只得让那刑部、大理寺、监察院去审。可齐正清明白,王党断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此后必然动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