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吃了没文化的亏,孩子十万个为什么,答不上来尴不尴尬?
还得是秦可卿,让贾芃上了马车开始讲解:“北宋时期,太常少卿、工部尚书陈希亮的儿子陈慥,隐居在龙丘。”
“元丰三年,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到黄州任团练副使,不期遇上陈慥,两人成为了好友。陈慥喜欢‘蓄纳声妓’,客人来了,就以歌舞宴客。”
“而陈慥的妻子柳氏,却是个‘醋坛子’,每当陈慥欢歌宴舞之时,就拿着木杖大喊大叫,用力椎打墙壁。”
“于是,苏轼就写了一首诗取笑陈慥,其中有这么几句: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后来根据这首诗,将河东狮吼演变成悍妇代名词。”
秦可卿给贾芃讲解,贾珞也听的津津有味。
这种讲课的方式,比秦钟的枯燥乏味好得多。
贾芃还有疑问:“那为什么不叫河南狮吼,河北狮吼,河西狮吼?”
“这件事情牵扯甚广。”
秦可卿犹豫了一下,还是讲解了起来:“这件事情涉及到唐时期河东柳家,牵扯出柳家敢与提出不同意见,发出不同声音,再有陈慥之妻出身河东柳氏......在辅以杜甫一句诗:河东女儿身姓柳...每一个典故,都是时间的沉淀。”
“原本河东狮吼,是指对朝堂政事不满的声音,后来演变成悍妇,妒妇...”
长知识了。
贾珞恍然大悟。
贾芃还是不解:“蓄纳声妓是什么意思?”
秦可卿好看的眉毛一竖:“下去,骑马,问你父亲。”
马车停下,贾芃钻出马车,回到马背上,向贾珞挤眉弄眼:“这下,母亲像是河东狮了,父亲自我保重吧。”
“胡扯。”
贾珞翻着白眼:“别人可以说,你绝对不能说。再说,你母亲多温柔啊,为父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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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芃噘嘴:“母亲打我戒尺、老虎钳子扭人可疼了。”
贾珞嗤笑:“那是你不听话。”
“所以父亲听话啊。”
贾芃嘀嘀咕咕,最后一叹:“嗳...”
“你懂个屁。”
贾珞不再理这小子,整天想法古怪得很。
这几天忙碌,所以贾英满月后,没有去秦府。
今天才动身。
来到秦府的时候,秦业与秦钟都在门外等着。
秦业与秦钟直接行了大礼:“王爷、王妃。”
贾珞翻身下马:“今天就来家里坐坐,这么大礼做什么?”
将父子二人扶起,这边秦可卿抱着贾英,在香珠等人搀扶下下了马车,盈盈一礼:“父亲。”
秦业看了一眼贾珞,再看看秦可卿,一张老脸笑成了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有关刮风下雨之类的话,总之看到自己的女儿,能够生活的好,身为一个父亲,秦业自然是最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好的人。
就因为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外界传闻,秦业才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荣宁王所宠,不要说河东狮,就算是河东龙,荣宁王也能摁着给你打服。
沙场征战,杀出来的王爷,是那么好相与的?
秦业之所以高兴,就是因为如此这般。
女儿生活的好不好,只是取决于女儿的个性,而不是脾气,是取决于女婿的态度,而不是个性。
进入暖房坐下,贾珞喝了一口茶:“岳翁致仕了?”
“老了。”
秦业七十多岁了,头发都快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