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药液在喉间滑过,下一刻药碗嘭一下被纪砚尘放在旁边的矮案上。
贺成江回过神,有些哭笑不得,用帕子温柔地替他擦掉嘴角喉间的痕迹,语气无奈:“喝这么急做什么,不苦吗?”
当然苦,药什么时候有不苦的了。
偏偏纪砚尘喉间梗着一口气,偏头不看他也并不回应他的问题。
贺成江见状眼神一暗,伸手强硬地将纪砚尘的脸扳回来,迫使对方与自己视线相交,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对方有些错愕的表情。
“你……”
纪砚尘想要说什么,然而他才刚吐出一个字,唇就毫无征兆地贴上了另一片柔软。
这个吻强势又短暂,纪砚尘还没反应过来贺成江就已经离开,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贺成江用指腹拭去唇角水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声音低沉中又蕴含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真苦。”
纪砚尘不知该说什么,失神地定在原地。
贺成江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眼中那些不明的情绪尽数消散,只余下一片柔软:“殿下。”
“恩?”
纪砚尘被拉回思绪,心跳不自觉漏跳了一拍。
“你还记得昨晚说过什么吗?”贺成江与他离得极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一眨不眨的看着纪砚尘,不错过他眼中每一丝情绪。
纪砚尘撑在床上的手倏忽收紧,瞳孔也不受控制的压紧。
他没想到贺成江竟然敢直接挑明这件事,根本没想过应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要命的问题。
“难不成昨晚那些话不是你的心里话吗?”贺成江将他的每一个反应尽收眼底,指尖不由得收紧几分,低声询问。
他知道昨晚的那些问题实际上算是乘人之危,因此,只要纪砚尘点头说是,他就可以全当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将选择权毫无保留地交给纪砚尘。
纪砚尘似是感知到了什么,脸色也微微变了,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贺成江,被他藏在被子里的手紧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