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将接收到的电磁信号反演出来,从中分析出地层含水量、深度这些数据,却放倒了几个技术员,把他们搞得头大。

好在林红樱回来了,钻井队的队长拿着仪器去找她。她接过算盘拿出了草稿纸,用铅笔唰唰地列了几个矩阵函数和微分方程,教他们如何解析出有效的数据。

邵青峰是专业的数学毕业生,看完了林红樱教的整个过程。他动手反演起电磁信号,算盘敲得哗啦响。他浓密的眉头拧着,算出结果后说:“这里的含水量不大,换个地方吧。”

勘探队又找了几处可能有水源的地方探测,把信号记下给邵青峰解析。

林红樱发现邵青峰在数学上的造诣非常高,他听完思考了一会,构造出几个函数,简化了反演信号的步骤。

邵青峰这一手令人惊艳的数学处理让林红樱侧目,当时在火车上计算相撞时间时,她就发现了邵青峰的速度比她快。

不愧是留学过毛熊的人才,毛熊的基础数学处于顶尖地位,二十一世纪初克雷数学研究所提出的七大数学难题,唯一被解决的庞加莱猜想就是毛熊人搞定的。

换了六个地方后,施工队终于检测出一个地层有大量水源的地方,开始紧张地施工。

村子来了很多乡亲帮忙,他们借来了小推车用来运送着挖井的水和井里挖出的泥。

施工队在井上架起一个三角的支架,井上的人不断地像推磨一样地转盘,传送带动使得泥杆上上下下地运动,泥杆的末端连接着装泥桶,井上人的不断推磨,吸泥桶不断地从井下吸出泥水,人再把桶里的泥浆一桶桶地倒出。

工地上的男人赤裸着半身,黝黑的胳膊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黑金般的光。戴着草帽的妇女一趟趟地运着泥水。

通常来说打一口井需要七天,但现在施工队说他们有最新的检测仪器,能大大的增加效率。

乡亲们都积极踊跃地来帮忙,他们翘首盼着井水已经盼了大半年。

没有钻井任务的乡亲们也没闲着,一车车地给送着钻井用水,还给施工队端茶倒水,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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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场地一片热火朝天,黄土地上人头攒攒,忙碌的施工队员、用小推车运水、拉泥巴的乡亲们、组织茶水补给的后勤妇女们,构成了热闹的一幕。

夜幕降临,星星点缀着,一股黄色浑浊的泉水忽然喷涌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出水了、出水了!”

“看看——”

他们高兴得扔下手中的水桶,看到那喷涌而出的水,眼眶控制不住地发酸,好多人欢呼起来,捧着那水洗脸、洗脚。

他们明白打出井水意味着什么……用水实在太难、太难了。单单靠石九村这两口井,眼下还能胡乱应付应付,轮到紧张的春耕却远不够看了。

浇点甘蔗地都够呛,哪里能浇得起水稻?

这口井喷出的水,意味着他们的生计、他们活下来的希望!

它也是附近十里八乡村民们的希望!因为这口井打出来了,意味着还有下一口、下下口、无数口水井!

“林家的大妹猴犀利啊,她跟她老公一个下午都在找水,还真给他们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