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子,独居僻静荒凉小院,却无人觉得有何不妥。
明帝带人来此。
刚进院门,便见明夜手持染血利刃,驻足以待,似是等候良久。
见此情形,明宣眼皮狠狠一跳,心中怒火横生。
太子更是怒声呵斥道:“明夜,休得放肆!见到父皇,还不跪下请安,还有半点规矩礼数吗?”
明帝面色阴沉,一语不发。
自明夜入宫以来,他这还是头一次来御麟轩。
原因无他,所谓天子,自然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但明夜的存在,就仿佛是在提醒所有人,可当今陛下,当年也不过一介乡野勇夫,而这正是明帝试图抹去的耻辱。
明夜把玩手中利刃,漫不经心道:“我七尺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知眼下让我跪的,乃是哪一种?”
这话分明是说,明帝不配当他父亲。
话音落下,在场者皆脸色一变。
“放肆!”
明帝面色难看,不怒自威。
太子更是借机煽动:“明夜,你面前站着的,可不仅仅是父皇,更是当今陛下,你身为皇子见君不拜,无君无父,难道是要造反吗!”
此话一出,明夜顿时嗤笑出声:“太子不说,我差点都忘记我是皇子了,你见过哪位皇子,不住六宫,也不建府邸,而是独留其在这荒僻无人之地自生自灭?”
“你又见过哪位皇子,同我这般衣着寒酸,食不果腹,过得甚至不如这宫内下人?”
明帝闻言,眉头紧锁。
他身为天子,自当处理国政。
而这后宫大小诸事,皆由皇后掌管,他从未过问。
太子闻言脸色大变,忙不迭是开口道:“明夜,休得血口喷人!母后掌管后宫诸事,何曾厚此薄彼,你所提衣食,皆由内务府负责,也未曾克扣。谁知道你是不是将其换作银钱,用于别处了?”
“至于这住所,母后多次提及,是你自己不肯搬去六宫。”
明夜摇头失笑:“还真是位母仪天下、菩萨心肠的皇后娘娘啊!”
明宣怒道:“那是自然,母后贤良淑德,天下皆知!而你身为皇子,污蔑尊母,不敬君父,罪无可恕!”
太子趁机火上浇油:“明夜!你身为皇子,却对骨肉兄弟拔剑相向,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骨肉兄弟?
明夜笑了,笑得有几分凄凉:“所谓骨肉兄弟,便是整日以羞辱、折磨我取乐?稍有不妥,便派人将我险些暴打致死?”
“呵呵,收起你们这幅虚伪的嘴脸吧!难不成还指望着,我继续同往日般,对尔等奴颜婢膝,肆意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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