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姝越说越悲戚,“人人都说我迷惑圣上,可你想想我一个弱女子,我敢不顺从吗?”
“太上皇给我赏赐我能不要吗,他要留宿我宫里我能把人推出去吗?他要越过礼制不顾宫规宠幸,我敢指责吗?太上皇的恩宠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何尝不是让我背负骂名。”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每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人们只看到我风光,谁又知道我心里苦楚,我只是个弱女子啊。”
沈云姝低头拭着眼泪,风中是女子委屈的抽噎声,让人闻之犹怜。
裕王看着她不再开口。
良久,
“你身边伺候的宫人呢?”
沈云姝微微侧转过身,哽咽道:“太上皇去后我失了依仗,在这宫里,上到帝后下到宫人都不拿我当回事,尤其皇后,就是她宫里的下人都能对我颐指气使。”
这话裕王相信,从小在皇宫长大,对宫里的拜高踩低最清楚不过。
眼前的沈云姝没有家世没有子嗣,无人可依,宫里人见风使舵不奇怪。
“罢了,回头我跟皇兄说一声,请他善待于你,皇后那边我也会让她多照顾些。”
“算了吧。”沈云姝怯怯地绞着手中帕子。
“皇上恨我当年独占圣宠,致使皇太后受了委屈,帝后心里对我有恨,不会善待我的,皇后几次不敬我,皇上非但不怪罪反倒斥责我。”
“我如今是说什么也错,做什么也错。”
看了眼裕王立着的地方,“殿下是听说皇上遇刺前来探望的吧?”
沈云姝啜泣一声,“我也是,本是好心探望,却被帝后无情赶了出来。”
“殿下好意姝儿心领了,望殿下还是不要与帝后多言,否则他们只会更讨厌我。”
沈云姝凄凄袅袅,说完便走了,看着那道娇小落寞的身影,裕王久久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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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临盆在即,这几日兰致远找紫嫣愈发频繁。
来回软磨相劝后,紫嫣终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