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急于寻得孩子下落,任凭老翁呼喊,她并未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抽打马屁股,马儿跑得更快了。感受着阵阵凉风,她不禁潸然泪下,老人常言,妇人生产后需坐月子,一月内不得出门,不得受风,若调养不好身体,恐有性命之忧。
呵!若是孩子没了,她活着亦不如丧命。
她噙着泪来到慕家,高举腰牌,闯入阳华的房间,俩女婢持剑紧追其后。
阳华已然躺下,见她闯入,匆忙起身质问,“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的房间。”
她将帷帽摘下,重重地拍在圆桌上,冷声道,“孩子呢?我要看看他们。”
“原来是鱼儿回来了。”阳华舒了口气,挥手示意女婢退下,不紧不慢地下床。今日慕南风与六皇子议事,临行前嘱咐她将沉鱼的孩子接过来抚养,可她不想抚养仇家之子,便吩咐书香和胖嬷嬷将孩子丢弃乱葬岗,谎称孩子夭折了。
见沉鱼双眸含泪,怒气冲冲,想必是舍不得孩子,看来还需好言相劝。
于是,阳华趋近沉鱼,刚要搀扶她坐下,她却猛地躲开了,怒视质问,“说!孩子在哪?”
见沉鱼真的恼怒,阳华脸色一沉,一掌拍在圆桌上,沉声道,“慕沉鱼!你疯了?竟敢为仇家生下孩子?世人将会如何看待我慕家?实话告诉你吧,那俩孩子已经夭折,我已吩咐书香和胖嬷嬷将他们埋了。”
“嫂嫂反悔了,那就把孩子还给我,我即刻离开慕家。”
“你疯了?你嫂嫂帮你铲除祸根,将来你尚可另嫁良人,留着这俩孩子,你这辈子便毁了,母亲死后也难安啊。”
慕夫人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曾经那张慈眉善目的脸颊已是老泪纵横。
沉鱼猛然跪地,悲声痛哭,“母亲,鱼儿不孝,鱼儿是您的骨肉,您心疼鱼儿,那俩孩子可是鱼儿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没了他们,就相当于掏空了鱼儿的心,鱼儿活不下去啊!”
沉鱼说罢,隐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站起身来,夺门而去。
来到慕家大门口,一熟悉的身影在马车旁站着,是白夜景?
白夜景之所以前来,是因老翁报了官。老翁声称:一女子用一假发簪骗走了拉菜的马车。白夜景便给了老翁一百贯,将沉鱼的发簪拿了回来。
见沉鱼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疾步走来,犹如一个身负重伤依旧冲锋陷阵的将士,他不禁湿了眼眶,走向前搀扶沉鱼。
他快要碰到沉鱼的手臂,突然一把利剑袭来,抵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