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看了国舅爷写给皇后的书信,才知道皇后一直针对刘羽的原因:
原来,刘羽的生父刘灯是刘家嫡派唯一的血脉,当初刘灯一家惨遭灭口后,便委身在国舅爷府中做了管家,这也就有了刘灯和贾夫人的孽缘,二人生下了刘羽和嫣然。
刘羽虽死,但是他与一女子有过肌肤之亲。所以,国舅爷再三叮嘱皇后,找到与刘羽行房的女子,若是怀了身孕,必除之。
“卑鄙!若不是截获了皇后的书信,我还真不敢相信,竟是皇后和国舅爷杀了羽哥哥。”
红玉气愤地坐在床沿上,将沉鱼手中的书信拿回来,小心翼翼地叠好塞入衣袖,并嘀咕着:
“羽哥哥当真玷污一女子?我寻思着弘王府的案子是和大人负责的,便去找他询问,他说是羽哥哥只是同一丫鬟有了肌肤之亲,那丫鬟早已被弘王妃发卖了。我可不信,想着此事皇后和弘王妃也知晓,哪知,弘王妃被软禁了,皇后在冷宫里也无法探望,哎……”
闻着红玉的低语,沉鱼心有不安,倘若她假装滑胎之事泄露,定会被刘家追杀。她断不能说出腹中怀有刘羽之子,此生此世都不可泄露。然而,待些时日肚子渐大,又该如何隐瞒?罢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皇后与弘王妃皆已被软禁,孩子尚算安全。
须臾,红玉泪如泉涌,紧攥她的双手,泣不成声,“鱼姐姐,如今官家猜忌心重,蓄意打压颜王,笼络六皇子。我欲趁颜王病重,带他远遁京城,以避官家与六皇子之锋芒。”
“如此也好,听闻官家将装疯卖傻的黎王发配至北部边疆,想来,局势有变,眼下保住性命才是长远之计。”
吱呀,门开了。
沉鱼侧过目光,只见一位蒙着面的女子缓缓走来。此女身材微胖矮小,一双杏眼饱含泪水。不用多说,这位蒙面女子便是沉香。
沉香扯下面巾,快步冲向床榻,抱住沉鱼便是放声大哭:“大姐姐,香儿想你了。”
“打今儿起,你们姐妹二人便不必分离了。”红玉沉声道,拉起沉香,为其拭去泪水,向沉鱼解释道:“颜王奶娘之女书香,自幼瘫痪在床,前几日不幸离世。颜王欲将书香之身份赐予沉香,如此一来,沉香日后便可堂堂正正地现身于人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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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正是果树开花的季节。京王陵园向来是人们惧怕的地方,五十年来无人祭拜。然而,今年却一直有人在园外驻足,甚至爬上墙头观望。
原来,如今的陵园已被白夜景打理得井井有条,桃树、梨树、杏树都已开花,一片片粉白粉白的花海,美不胜收。陵园的东南侧有两处小院,小院内的房屋、菜地、花园……甚是整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