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自喜,赞叹自己的机敏,同时又泪湿眼眶,痛恨玷污她的恶人。
怦!她猛力踹开门,步出房间,却见澄园数十名仆从皆被衙役持刀钳制。
想必此乃白夜景之令,她圆睁双眼,佯装恼怒,指着衙役高声怒斥,“我乃将军遗孀,岂容你等欺压?我必找顾老爷告发此事,若不成,便入宫觐见皇后,必取你等县尉之命!”
“嫂嫂莫要动怒,夜景自会处置。”
只见白夜景快步而来,指着衙役质问道,“谁让尔等前来?”
“是白夫人,她说,是助白县尉破案。”
“胡闹!日后无我之令,不得听令于我姑母,既然姑母假我之名乱来,按律将她押至衙门,依法论处,快!”
“是!”
不多时。
六名衙役将白姑母与两名嬷嬷带至院中,白姑母看到沉鱼便是破口大骂,“慕沉鱼必是失了身,你这种不守妇道之女子,应浸猪笼,我必面见官家,将你处死。”
白夜景皱眉,指着白姑母呵斥道,“住口!姑母常言,白家乃书香门第,父亲更是文武双全之谦谦君子,姑母怎如悍妇一般……”
“白夜景,你这白眼狼,我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你竟厌弃我?若非我彪悍强劲,与人争抢吃食,你早已饿死,不孝子啊……”
“速将我姑母带至衙门,还磨蹭什么!”
白夜景说罢,便领着衙役离去,翠微和九儿赶忙跑至沉鱼身后。
沉鱼呆立原地,思来,这白夜景并非恶人,只是白姑母于边关受尽苦头,欲争夺白家产业罢了。呵!无妨,白家虽富裕,慕家更是富甲天下,拿些钱财消灾,总好过结怨。
于是,她急忙追上去拦住白夜景,道:“白公子请留步!姑母此举,无非是为已逝将军考虑罢了。只要姑母不再私闯澄园,我愿既往不咎,还望白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姑母。毕竟她年事已高,恐难以承受牢狱之苦啊!”
“呸!这是我侄儿夜华的院子,你不知廉耻,替我求情,岂不是辱没了我?”
沉鱼虽心中恼怒,但还是撇了撇嘴,落下泪来,哽咽着说道:“姑母如何才能相信我的清白?那日我遭歹人绑架,他们并未伤我分毫,只是为了羞辱将军,才造谣生事啊。姑母若不信,可看看这是什么?”
只见沉鱼伸出手来,一枚血红的朱砂痣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