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你这把水芹菜长的可真水灵,哪里掐的。”
“靠近我家阿爷水田的溪边,那里还有一些,杏花婶子要是想换个新食,可要赶紧了,翠花婶子刚向我问完话。”
“那我可得快些去了。”杏花婶子说罢转身回院拿了篮子,院门一关,就匆匆往小溪边赶去,去晚了定被翠花全掐完了。
陈春燕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她对青山村有着一种特别的喜爱,尤其每次看到家家户户那筑得有两米左右高的泥墙。
这些泥墙不仅可以防止山林野兽;还能给村民们带来足够的私人空间,谁都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如数瞧在眼里,毫无隐私。
有了这道泥墙,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它阻挡了外界的窥探,给家家户户带来了一份自由。
这也是陈春燕敢在家晒药草,不怕被发现的原因之一,她可忍受不住整日里被人问东问西,半点不自在。
夏日里,骄阳似火,万里无云,亦无风,唯有一轮金日,无情地烘烤着大地。
“春燕——”
陆铭母亲周氏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陈春燕偏过头看去。
周氏被吓得连连后退,整个人倚着门扉,满脸惊恐地看着陈春燕。
“你……你的脸!”周氏颤抖着手,指着陈春燕的脸,声音带着恐惧。
原来,陈春燕刚刚在院子里杀鸡宰鸭,准备明日上山祭拜陈父陈母。这血大概是刚刚在宰鸡时,不小心喷溅到脸上的。
嫣红的鸡血和陈春燕那有些黑黄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又站在桂花树的阴影中,整个人看过去显得异常诡异恐怖。
周氏何时见过这等情景,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心慌意乱,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春燕见状,连忙用手抹去脸上的鸡血,试图解释道:“周姨,您别害怕,我刚在杀鸡……”
不抹还好,这一抹,周氏尖叫出声,吓得丢下手中篮子,转身就跑,那样子好似身后有一只恶鬼在穷追不舍。
陈春燕咧嘴一笑,满脸的黏糊血迹,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宿主,你故意的?】
【当然不是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自己动手宰鸡,有意外是正常的事情。】第一次杀鸡,难免失手。
陈春燕淡定的打了盆水,仔细的洗着脸。
“春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刚瞧见周氏一脸的慌张走掉了。”门外传来杏花婶子关切的声音。
“我刚刚在杀鸡,鸡血有些溅到脸上,周婶怕是吓到了。”陈春燕话里带着明晃晃的无措。
“春燕,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一声。”杏花婶子心疼的拍了拍陈春燕的手背,无声安慰着。
“我会的,婶子。”陈春燕眼眶红了一圈,在原主和离后,杏花婶子是为数不多不拿异样眼光看原主的人。
周氏回到家,连喝三杯茶水都压不住心头的惊慌和害怕。
她原本就对陈春燕这个儿媳有些意见,发生今日之事后,她是更加不愿让陈春燕进她们陆家的门。
“莺娘,怎这么快就回来了?”陆父陆继堂走进堂屋,瞧见自家妻子的神色,定是出事了。
“我再不回来,怕是回不来了。”周氏冷哼一声。
“这话怎么说?”陆父赶忙扶着周氏坐下。
周氏将今日在陈家看到的事情一一道来,至于有没有添油加醋,那就只有周氏自己心里清楚。
陆父听罢,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再思量思量。
周氏听罢,脸色稍霁,心想这门亲事知道的人不多,陈春燕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谅她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只能说周氏无论在哪一世,都是如此精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