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荷向修文问起,修文只说让她安心养伤,别作他想,简单的几个字却飞荷彻底绝望了。
依云姑姑惨死,小姐又遭遇不则,飞荷想不出来,她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若是没有谷主,她恐怕早已饿死、病死,哪里还有这些年欢快的生活?
想到离开别岑谷前,谷主说让她照顾好小姐,飞荷摔碎了药碗,用碎片割破了手腕。
她怕痛,可这几日,她每日痛不欲生,飞荷想,她将这一生没有遭遇过的疼痛都感受过了,难道还怕死不成?
她在心里说:小姐,飞荷这就来找你了!
可意识模糊间,她看到婢女们推门而入,在看到她手腕处有鲜血涌出时仓皇大叫,有人扑上来,还有人奔出去,不久便见修文匆匆赶来,不知给她口中塞入了什么药丸,她才渐渐恢复了几分气力,渐渐模糊的头脑恢复了几分清明,可她并不感激修文。
活着就代表要一个人面对孤独,面对痛苦,而死了,就不会再痛了!
“谁说你家小姐已经不在了?”
修文原本温和的语气中略显恼怒,他不懂,为何有人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这些年,他随主子四方征战,看到为了保家为国无数人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可为何还有人如此轻视?他不能接受有人对自己性命的懈怠与放弃?
听到脚步声,已经处理好伤口的修文站起身,脸上的怒气尽数褪去,朝着墨瑾瑜微微躬身唤道:“主子!”
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而飞荷在听到修文的声音后,猛然转过头来,一脸希冀的朝着墨瑾瑜望去:“大将军,我家小姐她…她…回来了吗?”
一向怕痛的飞荷,在划破手腕时都没有哭,此时竟红了眼眶,苍白的面颊,令人心生恻隐。
“都出去吧!”
墨瑾瑜没有回答,而是朝着房间内的几人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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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纷纷行礼退下,修文则一脸凝重的扫了飞荷一眼,才跟着景同走出去。
“如果沐云浅回来发现你不在,她一定会难过!”
抬步坐在距离不远处的圆桌前,墨瑾瑜略显沙哑地声音缓缓传来,令飞荷眼中颓然尽数散去,绽放出异样光芒,声音中隐含颤抖:“您是说…您是说我们家小姐没死!”
“有人说她被废了武功,还身中剧毒,还有人说她被上魔殿的魔主带去制成了药人,沐云浅或许命运多舛,可我不相信她会如此狠心离开我。昨晚我还梦到她,她说她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