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一封信件从书籍夹层掉落。
上面的字体秀丽雅娟,一笔一划出自沈清沅之手,字如其人,温婉清丽。
“致被催眠后的沈清沅:
如你所想,此刻是清醒的我,给你写下的这一封信,但我不确定自己还能清醒多久……
也许现在的你,早已忘记很多很多事,但请不要担心,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能治好你的药,我藏在卧室的床底下,它能让你想起那些被忘掉的过去。
请一定要注意:不管你是否清醒,千万千万不要喜欢上祝怀砚!!!”
……
字迹越到后面,越发绵软无力,纸张上还残留着早已风干的泪迹,模糊了部分字眼。
这就是她清醒过来的真相。
强烈的窒息感,无形地攀上他的心肺,寒潮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他不是没在监控里看到过。
被她混淆在无数的笔记里,轻巧躲过他的眼睛,成功塞进书籍夹缝里。
而她写出这封信,送给的对象是多年以前的自己。
写给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会专门做一个记录本,记录自己每次月考的成绩,会用加粗的记号笔在记录本里写下。
“离他越来越近了,加油。”
“励志上清大!”
指尖捏紧信封,纸张不可控制地皱成一团,突兀的青筋暴起,狰狞地缠绕在他冷白的手臂,抖得不像话。
很快,他又慌乱地松开,尽可能把皱巴巴的信件,铺平在桌上,生怕弄坏。
狭长凤目充溢血丝,深深喘了几口气,都压制不住心口的沉闷。
强烈的痛感涌进脑海,犹如涛涛浪花,天翻地覆地翻涌而来。
头疾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基本没有再犯的可能。
可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又开始疼得剧烈。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回卧室去找治头疾的药。
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就在他快碰到床头柜的时候,终于撑不住痛意重重倒下。
昏迷了两天两夜。
醒来以后,祝怀砚做的第一件事是。
把曾经给沈清沅做过催眠的催眠师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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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沅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重新回到关氏集团上班,没有再关注外网的事,祝怀砚也没有再出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偶尔会做噩梦,梦到祝怀砚喋喋不休地抓着她不放,用锁链将她困锁在永无天日的地下室。
再醒来时,又发现自己还安然地躺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