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基拉斯对陈天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这让陈天再一次觉得,这只班基拉斯不像一只精灵,而是像一个人。
它再次拖动着庞大的身躯,步履蹒跚的朝着山顶走去。
像是一位临终的守墓人,终于轮到了自己进入坟墓的那天。
“班!”
正在陈天愣神的时候,班基拉斯冲着他轻轻喊了一声。
陈天似乎读懂了它的意思,不确定道:
“你想要我跟你一起上去?”
“班!”
班基拉斯再次人性化的点点头。
陈天犹豫的片刻,看向一旁的藤藤蛇。
“吱呀!”
小家伙正扯着他的裤腿,催促他上去呢。
这只藤藤蛇的年纪不大,脱离了危险,这个年龄段对这种事好奇也是正常。
“好吧,两票对一票。”
陈天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其实他也想去看看。
无关凤王的原因,而是他不忍看到这只班基拉斯就这样上去。
他感觉这只班基拉斯如果没有他帮助的话,会死。
而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看着这只班基拉斯去送死。
也许是出于对它在此守护百年的敬意。
又或许是潘江海的遗志打动了他。
说来也挺可笑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为冠军级的班基拉斯操心。
希望只是他的自以为是吧。
想到这里,他迈开步子,跟上了班基拉斯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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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吧。”
刀疤收回了盔甲鸟,目光却一直聚焦于前方。
那是一只怎样的精灵啊。
它美丽,似盛夏的霓虹。
它威严,似冬雪的寒风。
它神圣,似世间一切的起源。
而它此时,就静静的,毫无保留的在你面前沉睡。
似乎只要挥挥手,就能折断它纤细的脖颈。
然而,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因为这只精灵的名字,叫凤王。
沉睡的凤王,似乎察觉到了不速之客的到来。
它缓缓睁开眼皮,抖动着身上似彩虹一样的羽毛,展开。
“唳!”
一声破晓的啼鸣,天空中的阴霾瞬间无影无踪,万事万物仿佛都沉溺于其中。
无数飞鸟从远处的森林飞起,远远看去,就好像一阵小型龙卷风。
就连刀疤,也不由得失了神。
啼鸣过后,它就这么俯视着刀疤。
如果说班基拉斯的眼神充满人性,那么它的眼神就是充满了神性。
目空一切,不惧一切。
……
“不愧是神,排场可真大啊。”
刀疤恢复了理智,脸上出现了讥讽的神色。
“亲爱的神明,请不要这么看着我。”
“你是神,而我只是粗鄙之人,不配入您的眼。”
“想要杀死我,亦或者侮辱我,随便抖抖你那五彩的羽毛就行。”
“反正我们人类对您来说,只是消遣的玩具而已。”
“就像……你对待我爷爷那样。”
说到这,刀疤脸色一凝,冷若冰霜。
它毫不畏惧的对上凤王的目光,眼中似有烈火。
那是复仇的火焰,在眼里燃烧。
他拿出精灵球,直指凤王。
深呼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现在,请您放下您的尊严。”
“乖乖地,进入这个精灵球,成为,我最卑贱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