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对朕一片忠心,朕岂能不知?朕是担心太子!太子这孩子性急如火,最近和北莽大军对峙,胜了两阵,有些忘乎所以,一心想要决战。朕是担心他操之过急,得罪了那莫萨尔王子,把和谈搅黄了......”
提起太子,凉帝心中不悦,又是一阵叹息。
太子保住了京师,按理说,做父亲的应该欢喜。
可是,凉帝心里打定了“见好就收”的主意,不想再打下去了。太子年轻气盛,怕是难以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
“陛下勿忧,有大皇子和臣妾的父亲做主,和谈定然顺利。”闫贵妃安慰凉帝。
“呵呵,大凉的土地城池,乃是先帝传下来的。朕不能开疆辟壤,却也不能割地,此乃底线。”凉帝揽住了闫贵妃的纤腰,目光闪烁。
凉帝嘴里说的“底线是不割地”,其实内心早就动摇了。定州和恒州,既然被北莽大军占据,让他们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无异于天方夜谭,也就不报期望。
只要能保住京师,就算有个交代了。
至于赔偿......
临行时,对负责谈判的闫太师吩咐过:岁币每年不得超过五十万两。
不过,凉帝的心理底线其实是岁币二百万两。
如果北莽蛮子狮子大张口,不依不饶,再多的要求也只能答应。南方富庶,大不了多收点税,让官民再过一段时间苦日子。只要能保住大半壁江山,就算成功了!
“唉!美人如玉,江山如画。这两者,朕是一样都舍不得放弃啊。”
凉帝扭头看了看闫贵妃,心绪难平,又是一声慨叹。
闫贵妃表面上人畜无害,实际上冰雪聪明,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她心里知道:太子秦云,刚强难奉,眼里不容沙子。若是他上位,父亲闫太师大概率得不到重用。为今之计,只有设法废掉太子,把一个好操控的皇子立为储君,才能保住闫家未来数十年的地位。
闫贵妃早就接到了父亲闫太师的指令:床榻之上,给凉帝多吹吹枕边风,贬低太子,夸大太子对皇权的威胁,降低太子在凉帝心中的地位。
“陛下,我们大凉拥有淮南、江南等富庶之地,还有岭南、川西为大后方,即便北境部分城池有失,尚可慢慢收复。”闫贵妃安慰凉帝。
“贵妃之言,甚合朕意。”
凉帝点头,心里满意。
闫贵妃忽然感叹一声,美目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