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压低声音道:“是她的小叔,平日在镇上做工,一年不得回来几次。”
柳依依点了点头,又听陈氏道:“这田大成也不知干了啥缺德事,前几日,走在平坦坦的路上,还能把脚给崴折了!
眼瞅着要麦收,你周婶儿愁得都不行了,幸亏她小叔回来得恰是时候,正好能帮着忙活完麦收。”
柳依依听完没当回事,只是心想周婶儿运气真好,这要是她小叔没回来,就她一个妇人,带着十几岁的闺女,要忙活到啥时候,才能割完这些麦子?
娘俩这么坐等了一会儿,见柳文成往前割了不少,才起身去捆麦子。
就这么捆一段,再歇一段,直到天色暗沉沉地笼罩了一切,柳文成才收了钹镰,娘仨一起回家了。
这天夜里,许是干活疲累,又或是终于有草床能躺,总之,柳依依睡得格外香甜。
直至鸡鸣三声,晨光初现。
柳依依睁开眼,才发现身上被蚊子叮了十几个大包!
也不知是古代的蚊子毒性大啊,还是原身体质异常,柳依依只觉得被咬之处奇痒难忍,尤其脚趾缝那里,又疼又痒,上手挠了半天也没得半分纾解。
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走到灶间,困顿着双眼,一边抓挠一边问道:“娘,有止痒膏吗?”
“什么膏?”,陈氏正在做早食,抬头问道。
这一抬头吓了一跳,只见闺女脑门上,下巴,脖颈,都鼓起大红包,不禁惊声道:“呀!这是飞蚊咬的?咋咬成这样了!”
说罢,她起身上前,往手指头上吐了摊口水,就要往柳依依脑门上涂。
“娘,你干啥?!”,柳依依见那一手‘亮晶晶’直冲脑门过来,吓得接连后退,原本的困意一下子没了。
陈氏见她往后退,伸过手,一把将她拽到跟前,“别躲啊!这唾沫消痒是最快的了,娘给你抹抹,一会儿就不痒了!”
随即,不等柳依依反应过来,黏答答的口水已经糊上脑门。
陈氏打圈揉了两下,面露担忧道:“哎,你小的时候不咋招飞蚊,这怎么越大了,能被咬成这样。。。。。。啧啧,你看看,手背上也有,咬得真是不轻!”
说着,又吐了一口,要往柳依依手背上涂。
“娘!不用了!已经不痒了!”,柳依依慌忙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