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吃了瘪,赵大芳只得偃旗息鼓,恨恨地拔起草来。
柳老太被大儿媳的嘴刀子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心想,赵大芳虽然多嘴多舌,可也是好心提醒,至于把人家骂成这样吗?
她板着脸走到张氏跟前,冷冷道:“你是不是吃了黑火药,照我看,人家大芳说得一点也没错,玉枝有了挣钱的营生,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吗?”
张氏顿了半刻,抬头看了一眼柳老太,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道:“娘,您可别上了赵大芳的当,她男人惦记玉枝,她管不住自家男人就故意使坏,来挑拨咱家关系呢,
这些年玉枝拉拔两个孩子日子难熬得很,这会儿好不容易想了法子挣点钱,咱得替她高兴才对,哪还好去怪她。。。”
说完,张氏错开了眼。
柳老太已经被赵大芳引得上了头,面色不悦道:“分家是她闹起来的,又不是我逼的,日子难过也是她活该。。。。。。”
张氏长吁了一口气,忍下想要还嘴的冲动。
要说忤逆婆婆,她是不敢的,先不说这是大不孝,其次生了个带病的小儿子,终究是对不起柳家,她没有底气回嘴。
眼看着场面冷起来,老二媳妇孙氏斟酌了一下用词,忙不迭地打起圆场来:“都别气了,好些人看着呢,别让人家看咱笑话。”
随即,孙氏又轻扯了一下柳老太的胳膊,低声道:“娘,咱好不容易跟玉枝修好了,您可千万别说这种败气话,您想想,自打分家,玉枝可有回来要过一粒米一文钱?
咱们吃大馍馍的时候,她带着俩孩子吃不上一口饭,我跟大嫂想去给她送个馍馍,您还记得您当时说了啥不?”
柳老太愣怔地摇了摇头,“我说啥了?”
“您说她饿死也是活该,宁肯丢了也不给她吃,娘,您那会光顾着跟她置气了”,说到这里,孙氏撇了撇嘴,“这会儿您想着责怪玉枝,也得说得过理去啊。”
孙氏还有话没敢说出口,什么叫分家,分家就是各过各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不消说玉枝,哪怕换作是她有了挣钱的路子,也得先保证自家衣食无忧了,才有心思顾及旁人,婆婆这番怨怼真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