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这位白发老者是被青年架着胳膊提进来的。
“咳咳咳”,白发老者促咳不已,“你这小子太过分了,我是来救命的,不是来送命的!”
说罢,一只手不断顺捋着胸口大口喘息着。
青年一进屋就扑到柳依依跟前,涕泗横流道:“小妹,是大哥对不住你啊,来迟。。。。。。”
话没说完,停下了。
柳文成看到了床上好端端坐着的小妹,愣在那里。
他从老远就听到家里传来哭声,以为来迟了一步,吓得拎着郎中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家门。
可眼下看着小妹已然醒来,精神也还可以,柳文成疑惑道:“娘,小妹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哭啥啊?吓死我了!”
“阿成,你终于回来了!”陈氏看到儿子回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随后看到儿子身旁的老郎中,陈氏眼底聚起雾气,扑上前道:“赵老,求您救救我闺女吧”。
说着便要跪下。
老郎中心中纳闷,这女娃看上去气血畅通,除了眉头紧皱似有不悦之外,好像并无异常,还需要救什么?
按下疑虑,老郎中将陈氏扶起,“要不得要不得,你放心吧,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你先让开,我给小女号脉看看。”
说罢走上前来扣住柳依依的手,静心凝气开始听脉。
柳依依一听说要号脉,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她担心被老郎中发现异样。
要是被这家人发现她是假货,会不会被赶出去?
看阿娘在一旁急得不得了,柳文成不解道:“娘,小妹这不是醒了吗?你在这害怕什么?”
陈氏抹了一把眼泪,“醒是醒了,可,可她。。。。。。”
柳文成急道:“可什么?你快说啊娘!”
“你妹脑袋摔坏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把咱们全都给忘了!”,陈氏说完忍不住一阵抽泣。
“什么?!”,柳文成惊呼出声,随即自责不已:“这都怪我,是我告诉小妹树上有鸟蛋的,要是我不说,小妹也不会摔坏脑袋了。”
陈氏哭声道:“你妹这么小就坏了脑子,怕是没人要了,嫁不出去的话以后她可怎么活。。。。。。”
这下,柳文成也忍不住跟着抹眼泪,闷声道:“娘,小妹还有我,我管她一辈子,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她饿着!”
陈氏闻言心里是既欣慰又酸涩。
娘俩正哭得起劲,老郎中诧异地睁开了双眼。
这哪是病人的脉象?
听脉浮细而软,轻手可得,重按不显。
顶多也就是有些气血不足,湿困而已,压根没什么大事!
老郎中看了看身旁鬼哭狼嚎的两人,忍不住蹙眉,难不成是号脉号不出来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