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听吴千户说,看管仓库的老王头回家带孙子去了,现在两把钥匙都在陈副使你这里。”
“现在又听你说公务缠身,那便罢了,我也不追究你延误上命的罪责了,你把钥匙给我,我亲自走一趟便是。”
听完这些话,吴贵和陈武通都惊了。
吴贵震惊的是司安这脑子缺根弦的货居然把他的话当真了。
事实上哪有什么老王头,一切都是他现编的,阻止对方去仓库的理由罢了。
他此刻很想拽着对方的衣领咆哮几句:那是托词!托词!你个傻子!
陈武通则是怀疑这个司安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锦衣卫上到副指挥使,下到仆役,没有一个人多搭理他半句。
他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哪来的底气对自己发号施令?!
“司安你…”
都说狗仗人势,吴贵见自己顶头上司在这里,刚想撕破脸不装了,却被陈武通一个眼神,将剩下半截话瞪了回去。
吴贵是承袭父爵进的锦衣卫,躺在祖宗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货,自然没多少心思去研究权谋。
陈武通却是从底层混打上来的,虽然近年来大权独揽之后开始飘了,但基本的权力嗅觉还是有的。
司安是陛下空降过来的指挥使,那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代表陛下。
这意味无论锦衣卫内部私底下怎么斗,都绝不能真的撕破脸,否则就是在打陆瑾的脸,陆瑾脾气再好再不擅长帝王之术,也断然忍不了这个。
理解这点后,陈武通眼珠一转,马上想到了说辞。
“诶呦,你瞧我这记性…”轻轻拍了拍额头,陈武通一脸歉意。
“司大人,真对不起了,我从仓库那边回来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儿呢,这不,被公务缠到现在。”
“怎么说?”司安好整以暇,乐呵呵的陪着他们演戏。
“唉…”陈武通像模像样的摊了摊手,满脸无奈。
“实在抱歉,今年日程马上过半,按照章程,宫中会派内侍前来查阅书册,然后年底再来一次,两次汇总校验无误后,编撰成册送交宫中存档,以备圣阅。”
“点阅完毕之前,镇抚司任何人不得擅动书册,违者依法从事。”
“我呢?也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