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杂草与枝丫,伴随着一路的飞速狂奔。
流转的风吹得她的头发凌乱,原本扎系着的俩辫子都已经散落,本就有些红扑扑的脸颊,更是因为急促的呼吸附上了一层红晕。
终于抄近道出了太宁镇,看着前方的破旧庙宇,她放慢了脚步,直到几辆马车映入眼帘。
坐在庙宇的屋顶瓦砾之上,老远就看见来人,见到她走近,身材修长瘦削的黑发青年直接一跃而下,正是许久不见的夙沙和颂。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整个人着地后,跟个大爷似的晃晃悠悠走近,随后俯下身子,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嬉笑道:“咋了,慎姝,好不容易回趟你的老巢,你这儿什么德行啊。”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不悦的皱着眉头,慎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夙沙和颂的手。
而此刻她的模样,正是不久前在太宁镇主庙外,与一行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姑娘。
“得得得,不叫不叫。”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夙沙和颂的嘴角下垂,显得有些无趣,干脆直接进入正题:“老子不是让你去踩盘子,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要是不好好干活,就算是你他妈的也照削。”
“她来了。”
“她?谁啊?”
夙沙和颂平生,最烦的爱打哑谜的人和拖泥带水的人,脸上的表情瞬间难看了几分:“别和老子搞这套,有话快说磨磨唧唧的找死是吧。”
路过的解小听到夙沙和颂在骂人,又嘴欠的偏要来插一句:“啧啧啧,老大最近咋回事啊,怎么跟吃枪药似的……”
“闭嘴,关你屁事,滚一边去!”
还不等解小把话说完,夙沙和颂直接一脚踹在了他身上,看着他连滚带爬的走远,脾气才稍微好上几分。
慎姝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脖子,总觉得一会儿她把四月的事情说出来,也会惨遭和解小一样的待遇。
毕竟夙沙和颂打人根本不分男女,只要惹他不快都是照揍不误,要说这百年来唯一一次的怜香惜玉,几乎都耗费在四月身上了吧。
虽说那副鬼德行和怜香惜玉,似乎也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深吸了一口气,慎姝知道总该面对,如果现在不说的话,等以后夙沙和颂发现,她的下场可能更惨。
反正横竖都要倒霉,那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我刚刚在太宁镇,遇到了晦月姑娘。”
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一怔,反应过来的夙沙和颂,顿时神情阴沉了几分,嗤笑的打量着眼前的慎姝:“你他妈的就因为这破事,提前赶回来的。”
“啧,烦死了。”
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夙沙和颂随手拽过了身旁的一个戏班子成员就要走:“就你了,长得就不是个好人,陪老子走一遭。”
“老大,我们这是要去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