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男人真都是一个样,你现在反而说要休妻,我将话撂在这,从今往后对枝枝,你不能有任何怠慢,更不可以提休妻之事。”
“可是,如果容枝荔是你……亲生女儿。”
李闻昭抬起眸子,愣愣的问:“那我呢,我是谁?”
王氏瞥他一眼,顿了顿,还是不忍心,软了语气道:“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我有权知道。”
其实他心里一已经有了答案,大乾朝亲生兄妹之间是不可以成亲的。
李闻昭觉得自己像此刻揽月湖里的浮萍。
本以为自己靠岸有了家,可一场雨落下,飘飘悠悠,再次孤伶伶到了湖中央,孑然一身,无所归属。
“你一定要知道?”
“是。”
王氏看着他,摇头叹了一声。
“其实真正的平阳侯府嫡长子早就不在了,这也是为何寻你入府后我没有将你名字改回去的缘由,当年我找到抱走睿儿的婆子,才知道睿儿早就被一场重病夺去了生命。”
于是她亲手杀了那个婆子,胡乱掩埋,又实在悲痛,便带着对老侯爷的恨意离开上京,包括与容晏苟合,都是在报复老侯爷执意坚守边关,不肯回来。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
王氏点头:“可我觉得是上天故意安排,你我有缘。“
李闻昭拉开左臂袖子。
当日暑夏,探花游街时他在马上,因着要接扔上来的花绸,宽袖滑落,露出伤疤,可巧就被旁边楼里的王氏瞧见,直言是她们平阳侯府血脉。
可原来竟都是假的。
王氏之所以那样说,是已查了自己身世,又因为容枝荔心悦他,所以心生一计,便认了这亲。
“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枝枝,眼看爵位要落在韶光院那贱人儿子身上,我自然是不肯也不服气,更何况睿儿手臂上的确有个疤,不过是在右臂。”
她眼底闪过恨意,“可谁还又记得这样的小事。”
“哪怕是寿康居那个老虔婆,她亲孙子,竟都是不记得了!除了我,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