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停住,蹙起眉弯腰咳了两声。
李闻昭递过去一盏茶:“凉到了?”
“兴许是吧,傍晚犯懒,在揽月湖畔树荫下睡了会儿,到天黑才知晓母亲满侯府的找人,心里怕有要紧事,便匆匆赶来了。”
将那茶盏接过,桑眠搁在桌案上,三言两语把今日事解释了。
手上伤口没逃过李闻昭的眼,他拧紧眉头:“既如此,那你手是怎么回事!”
“阿眠,如今——”
“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同我说。”
李闻昭皱眉,表明自己态度。
可惜桑眠并不信他。
王氏眯起眼,看过来:“是啊,说说这手上伤痕瞧着吓人,是怎么弄得,母亲和昭儿都会为你做主的。”
桑眠只随口找了个理由打发,又问自己丫鬟许久不见人影,母亲可有看到。
她神情太过泰然自若,以至于王氏甚至心里还在怀疑,先前被绑在蘅芜馆的人究竟是不是桑眠本人了。
桑眠想的很清楚,她只能这么说。
不然怎样?向夫君告状婆母小妹准备迷晕自己扔进湖里溺死好吞并嫁妆?
先不说李闻昭心底深处本就是偏袒他母亲小妹的,即便他相信,横竖自己除了手受伤之外没有吃到其他亏,也不能对王氏李姝有多重处罚,届时她们母子再同下人一起装可怜倒打一耙,自己有理也没地儿站。
何必让自己处在漩涡中央,做错事的又不是她,李姝嗑药,王氏纵容,她们心存侥幸觉得外人不知便可假装岁月静好,岂不知散魂膏一旦上瘾,暴露出来,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寒食节宫宴是个不错的日子。
桑眠垂眸,温和沉静眉眼中划过冷意,将手从李闻昭掌心中抽出。
“侯爷说笑,我是这侯府大娘子,谁能给我委屈受。”
李闻昭眉头一拧。
这又是曾经自己同桑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