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地上站起身来,它的身体早就回归尘土,但是依旧没有倒下,肌肉变成沙粒正在不断的从身上掉落下来,只有一些毛发还连接在残存的肉体上,甚至星野可以看见在它的肋骨之间是一片空空如也。
这一只怪物,快死了——只是还在用颤抖的声音威胁着正在靠近的星野。
它压低姿态,准备对不远处的女生做困兽之斗——它的喙依然尖锐,它的爪依然有力。绷带随着它的动作掉落,下面只有被刻上了象形文字的骨头。
星野不认识那些字符,只是觉得熟悉,或许在自己梦中出现的,有且仅有可能是自己曾经见过或者熟悉的东西——这只怪物不算在其中,那么也仅有可能是属于自己不曾关注过的,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从萎缩的样子,开始逐渐变得狂气又躁动,它在愤怒,它在憎恨——它想夺走自己的身体。
在梦中,梦境的主人虽然就是正在做梦的自己,但是面对这种形而上的概念上的威胁,就算是梦境的主人在实际上也难以击败。
就像是一位站在上层叙事的读者,知道下层叙事的事物的存在,但由于他并非作者,自然也无法改动下层叙事的叙事因,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星野意识到在自己的梦中,自己也不过是一名观众而已。
她后退半步——发现自己的手边没有武器和熟悉的盾牌。
怪物在短暂的蓄力之后,似乎意识到了星野是属于自己的虚弱的猎物,它干脆的起跳,然后扑向她。
星野只是抬起手,下意识的做出抵抗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于事无补。
然后就从自己手指缝之间看到了,从自己的身后一跃而出的身影,穿着阿比多斯的校服——没有穿外套。
手中拿着自己相当眼熟的盾牌,绿色长发在飘扬。
然后一盾牌呼在了怪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