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说那些土球是人头。
吴峫顿感窒息,这下明白了,那些黑毛是人的头发。
头发多久会腐烂消失,取决于头发本身的含水量和周围环境的湿度、温度等多种因素。
这些封死的陶罐应该创造了一个绝佳的密封环境,所以才能这么久都毛茸茸的看得人心里恶心又发寒。
但大家先前都预设了这艘沉船是一艘商船,一艘通商船只怎么会带着这种血腥的东西?
众人都很不解,表情也都是厌恶中带着诧异。
人群围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乌老四是个倒斗的,各种各样的死尸干尸见了不下百具,他倒是也不膈应,戴上手套就把人头捧起来查看。
这人头罐子年代久远,头发虽然坚韧,但皮肉已经腐烂了,乌老四轻轻掰了几下就露出了寻常的人头骷髅该有的样子。
干瘪的皮肤、空洞的眼洞,看起来没什么稀奇的。
——除了人头的大小。
一看罐口大小,再一看人头,谁都能轻易判断这人头是塞不进陶罐里的。
吴峫当即就表达了疑惑,他不理解这是怎么放进去的。
扎克说这是西王母部落里,人头祭祀的传统。
奴隶两三岁的时候,就在他们的头上扣上陶罐,奴隶长到成年以后,脖子和陶罐再也塞不进去食物,就把他们的脑袋砍掉献给西王母做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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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皓轻声和黑瞎子说:“这种折磨人的死法,换成谁都得变成恶鬼索命吧。”
黑瞎子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碎掉的罐子:
“恐怕都变不成鬼。人头封在罐子里...让我想起来西域的一些传说。
那时候西域部落认为人死后灵魂会从眼睛、耳朵里飞出去,这些陶罐应该就是为了把灵魂困在罐子里,献祭的可能不只是性命,还有灵魂。”
这时有人问道:“人头为什么放在罐子里,要献祭砍了就是了,何必这样麻烦?”
乌老四也是个行家,他对西域似乎也有些独到的了解。
乌老四不止说了和黑瞎子类似的见解,还补充道:
“这个西王母可不是咱西游记里那个王母娘娘,这个西王母是个厉鬼一样的存在,即便在当时那个靠杀伐和宗教统治人的年代,西王母也是极其残忍的。”
关皓听到周围有人在问“把头塞进陶罐里要怎么生活呢?”这样的问题。
这是一个非常彰显人道主义精神的问题,但这种问题恐怕也只有在人道主义社会才有意义。
奴隶制度,把人当做财产,剥夺个人权利,在世界各地都以各种形式出现过。
受奴隶主支配的人类,没有自己的人格、自由、权利、可以买卖。
中国古代,就有“男为奴,女为婢”。
卖身为婢的侍婢属于贱民阶级,贱民阶级的社会地位低于普通人的社会阶层,一般不能和普通民众通婚。
在中国古代,不属于士农工商的普通人都属于贱民,通常为固定某些姓氏,世代相传,不得改变。
这些人不得科举,不能做官。
主要有浙江堕民,陕西乐籍,北京乐户,福建两广的疍户,豫之丐户,及所谓发功臣暨披甲家为奴等。
贱民阶级因为贫穷无法就学,导致教育程度低,社会道德感极弱,常常沦为乞丐、娼妓,或犯罪者。
但这样脑袋上套上陶罐的奴隶,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有人回答了“要怎么生活的问题。”
这些被选作祭品的奴隶会有一段很优越的生活,不仅吃的是最好的,性成熟之后还会有美丽的少女与其交配,怀上下一代的祭品。
为了祭品奴隶的脖子尽快“达标”,他们会限制奴隶的活动,有些奴隶吃的太胖,还没到平均祭祀年龄就胖的被陶罐口勒死了。
关皓鼓起嘴吐了两口气,听这些东西总觉得蓝天白云都会变得难看起来。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一激灵明明提示他这些人头罐子有要命的东西,怎么现在还是这么平静?
他都能听到有几个憨货开玩笑说“当祭品要如何如何”了,吴峫还挥手拍了那个憨货,叫他别他娘的胡扯。
黑瞎子捏了捏关皓的脸颊,他最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