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坐下,先探头看母亲手中的小儿衣裳,上边还绣了一朵小小的迎春花。
“娘,这些让绣房的人做就是,你为何还要亲自做,一会儿又该眼睛酸,腰背疼了。”
生了小女儿后,苏氏的身体不是很好,坐久了腰背就会酸痛,因此秦荽才有此一说。
“哪里就这般娇气了?”苏氏笑眯眯地看着大女儿,对于现在的日子,她真心觉得像是做梦一般:“你从小到大的衣裳鞋袜都是为娘的亲自动手缝制,你妹妹的啊,我没有全做,但能做一点是一点,不然,她长大了该嫉妒你这个姐姐了。”
秦荽忍不住笑了,又说了几句,丫鬟上了茶,秦荽让她们都离开,她要和母亲单独说会儿话。
苏氏放下手中针线,认真等着秦荽说话。
“娘,这个月十五,咱们去报国寺给外祖母点一盏灯,再做一场法事如何?”
“啊?你怎么突然想起你外祖母来了?”苏氏有些惊讶,万万想不到秦荽说的是这件事。
“我是觉得,虽然母亲没有得到外祖母的亲自养育和教导,但其实,我们也得到了她的许多照顾和余荫!”
随后,秦荽将先生、九王爷、霍建光的事儿都说了,苏氏听完后,除了目瞪口呆,便是泪眼涟涟。
有些事是她知道,但很多事她并不知道。
“你怎么突然告诉我这些?”苏氏擦干眼泪后问秦荽。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隐瞒娘,是自以为是的为了您好,但,我突然想,也许,知道亲生母亲的一切,也许才是娘您心心念念的事儿吧?”
苏氏没有说话,只微垂着眼睫毛沉默。
秦荽拉着母亲的手,发现她的手在颤抖:“娘,记住外祖母,惦念她、祭拜她,大概这才是她来过这世间唯一的证明。”
“唉!”苏氏重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抬起眼眸看着秦荽,道:“除了你外祖母,还有你先生,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