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将第一批香料送去县衙时,已经是七日后。
东西送得十分高调。
秦氏香坊的人有些挑着担子,有些则双手托着托盘,无论是担子里,还是托盘里,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香料,最上面还放了红封,红封上写着福寿二字。
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走了好几条街,隔一段便有两个敲锣打鼓的下人,齐声高唱:“恭贺太后娘娘寿诞,秦氏香坊恭送贺礼。”
打头的是鲁九,骑在高头大马上,朝着众人微笑颔首。
不得不说,穿一身精美华贵锦袍的鲁九十分养眼,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有那些大胆些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边看他,一边低笑讨论。
芸娘站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窗前,看着意气风发路过的鲁九,眼睛里有些湿润。
丫鬟递了手帕过来,她接了过来,擦了擦眼角,轻轻叹了一句:“他还是那般,那般耀眼。”
只可惜,她生错了人家,做了这样的营生,如若不然,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做做嫁给他的梦?
可旋即一想,若非是做了这个营生,她又怎么能和他有那么多的欢好的日子。
够了,足够了,芸娘一直这样对自己说,那些和他一起的日子,足够她撑到死的那一天了。
“他对那个萧二太太可真好啊!”芸娘低低的说了一声,旁边的丫鬟没有听见,转头看了眼芸娘,却不敢多问。
“姑娘,咱们回去了吧,张公子说了今儿中午要来吃饭,姑娘还要早些回去沐浴打扮才好见客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回去晚了,妈妈是要惩罚她这个小丫鬟的。
不知道为何,鲁九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抬起头看了眼芸娘所在的位置,芸娘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避开了和鲁九的对视。
小丫鬟看得惊讶:“姑娘,你怎么了?”
怎么了?芸娘也想问自己怎么了?
她在躲什么呢?她在怕什么呢?她,究竟还在奢望什么?
鲁九没有看见芸娘,却看见了芸娘丫鬟的侧脸。
他收敛了笑意,余下的路上都不怎么笑了。
混迹欢场多少年了,他如何不知晓芸娘的心思,可他不愿被束缚,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