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开始了坐牢一般的日子,行止坐卧都有人紧紧跟随。
过了两日,大家的警惕稍微松散,每日跟随她的人只有个叫树儿的小丫鬟和一个看守婆子。
秦荽有意识和婆子套近乎,又将有限的银子给了秦家的看守婆子,请她帮忙给父亲递个话,她想见他。
那时候的秦荽单纯得近乎愚蠢,还指望着那位父亲能帮帮自己。
结果却是父亲的确来了,却劝说她要大局为重,嫁去京城对秦家好,对她也好,对苏氏也好。
秦荽颓然坐在地上,任凭父亲离去,眼泪不知道流了多久才止住,她虽然经历少,可毕竟聪慧,已经听明白了父亲拿苏氏来威胁自己。
这时候秦荽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才是那执棋之手,而自己是那枚要落下的棋子。
她的天在那一刻,塌了。
秦家小丫鬟来搀扶她起来,秦荽脚步踉跄朝床上走去。
小丫鬟有些看不过去,低声对她说:“秦家的老太太住在后院,是个吃斋念佛的人,你去求求她,说不定能有转机呢?”
昏暗的头顶再次有了一丝光亮,秦荽死寂的眼睛里又有了些许神采,一把抓住小丫鬟的手,哀求道:“帮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出去这个院子,我不知道怎么找到去老太太的院子?”
小丫鬟叫树儿,今年十一,被父母卖进秦家两年,依然有颗善良的心。
和秦荽相处的几日里,她也有些喜欢和同情秦荽,所以才忍不住提醒。
可让她帮忙又另当别论。
秦荽将这个心思藏在心里,然后似乎认命似地开始学习嬷嬷教导礼仪规矩。
直到老太太生辰这日,守护秦荽的丫鬟婆子们都调去干活,就连教习嬷嬷也去前厅帮忙了。
秦荽拿出唯一的一个银镯子贿赂了树儿,树儿在银镯子和良心的双重作用下,让秦荽跟着自己翻墙出去,然后带着秦荽一路躲藏走到了老太太的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