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九爷很大方,虽然每年来一次两次,却只找她,每次离开都能留下一大笔银子。不过,云娘难受的地方也在于此,鲁九爷一来是万般温柔体贴,柔情蜜意,似乎无限痴迷于云娘,可只要时日一到,真的是说走就走,不留一分情义。
而年前刚来过的鲁九爷破天荒在二月又来了,且离开一日后,又来了。
云娘的心,又有了不该有的涟漪,虽然她知道不该,可心哪里是那般容易控制的呢?
“爷,这次待几天?”云娘温柔至极地替鲁九爷倒酒,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实则心里已然在狂跳。
“说不准,你好好伺候我就好了,管这么多作甚?”鲁九爷即便是说这样的话,也不带一丝责备的语气,斜挑的眼尾反而像是调情。
云娘便是在这一次次的如丝眼神里沉醉了,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认不清眼前人的心。
秦荽忙着带这些新买来的人,真的是忙得脚不沾地,还费了不少料,好在有了明显的进步。
在秦荽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苏氏的日子渐渐有了趣。
她和桑婶带着李四娘安排过来的两个小丫头小兰、小菊去踏春,去逛街,去四处走动。
那些街道、铺子、那些码头的人来人往,江面上的穿梭船只,还有路旁、江边的垂柳新芽、新开的桃红都让苏氏心花怒放。
如今手中有钱,还有人伺候着,也可随意走动,只除了头发未曾长出来,还需戴着帷帽外,便没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了。
这一日,苏氏等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门口站着个人,见到苏氏便上前塞了一封信给她。
苏氏只觉得此人眼熟,伸手接住信看了眼,还未看清那人的长相便不见了人影。
苏氏不识字,桑婶也不识字,倒是小兰勉强能认得几个字,可苏氏并未问她,而是去找了秦荽。
秦荽听了母亲的话微微皱了眉,一边拆开信封,一边问:“娘觉得此人很熟悉,可是以往见过?”
“我觉得应该是小时候认识的人,只是不熟,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不记得了。”苏氏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