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荽小的时候,父亲时常来看她,还从府城请了位老先生来教导秦荽。
老先生为人正直,不因秦荽是姑娘便轻视敷衍,反而是细细教导她,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而秦荽学得最好的便是琴,为此秦雄飞还十分高兴。
因为不需要科考,秦荽的时间多,学习也更自由。每日能抽许多时间陪着先生研究香。只不过去年年末,待秦荽及笄礼后,先生便告辞回老家去了。
苏氏过来摸了摸女儿的脸颊,笑道:“有些冷了,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秦荽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母亲:“娘,我掉下池子后,把我接上来的人是不是在三清殿门口卖画之人?”
苏氏一愣,不明白女儿为何突然问及此事?
但还是点头:“是啊,人家救了你,我这还没来得及去答谢他,过两日我定要备上厚礼去答谢他。”
秦荽低下头沉思片刻,突然说:“娘,我那日众目睽睽之下落入水中,还披了外男的袍子,如今外面是不是都在传我那日的事?”
“没有的事,你莫要胡思乱想了!”苏氏嘴里说没有,但眼神却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女儿,秦荽明白自己说对了。
前世自己也是被人传得十分不堪,以至于父亲派人来接时,母亲和自己毫不犹豫就走了,连东西都未收拾。
这里的铺子和房子是后来父亲派人来处理的,自然也不会再给秦荽了。
秦荽低着头,眼里闪过狠厉:这一辈子,哪怕是嫁个阿猫阿狗也不能被人摆布婚姻。
前世,她去了秦家许久后才知道,父亲的外室很多,那位表面贤良的嫡母并非不知,反而是纵容的。
但凡外面生了女儿便请了先生教琴棋书画,等及笄后把人接了回去,想办法去母留女,再把女儿调教一年半载送去联姻,至于嫁给什么人都无所谓,只要对秦家生意好就行。
如果外面生的儿子也无所谓,直接留在外面不接回去,连族谱都没上,秦家家产和他们自然毫无关系。
小镇子上的小宅院和小铺子,不过是秦家人看不上眼的东西,却是秦荽母女的安身立命之本。
苏氏在秦荽身边坐下,掏出手帕抹眼泪:“唉,都是娘不好,那日若是我陪着你去玄妙观就好了,定然不会让你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