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转瞬即逝,可隶属索成一方之文武堂势力,除了颜宜,再无一人侥幸存活。
当“清理门户”完毕之滕高等人重新回到议事大厅,发现秦夜已经安坐于昔日之堂主尊位上,旁边站着一个环抱长剑之绝美女子!距离他们二人最近的位置,是赵望和明征携剑护卫;至于刚刚露过面之令狐道,则领一队羽营所属分立四周。
而司寇赢和那个形影不离之男子,却迟迟不见归来……
“方才匆匆一见,秦夜尚不明诸位前辈身份,可否现在逐一告知?”有意等候司寇赢,秦夜起身朝滕高等人行了一礼,态度极其恭敬谦卑。
“有劳秦王下问,属下滕高,之前忝居文武堂四大长老之首,分管无双之堂务诸事。”
“属下汤享,以长老身份分管东极之堂务诸事。”
“属下强极,原为青龙护法。”
“属下舒者,原为白虎护法。”
“属下席安,原为朱雀护法。”
“属下司寇赢,原为副堂主。”
“属下壤驷隐龙,乃壤驷一族现任家主独子。”
随着席安自报名号,司寇赢和壤驷隐龙总算及时赶到。
“汤长老既然分管东极事务,想必对其国疆域内之战事——了如指掌?”颔首示意他们坐下,秦夜并未过多关注姗姗来迟的司寇赢与壤驷隐龙,而是径直朝汤享问起了东极动向。
受宠若惊之汤享,连忙瞥了一眼司寇赢,见其一副泰然自若之模样,心知可以畅所欲言,于是大声回复:
“秦王见笑,在您兼司之‘蒹葭’面前,属下这点消息来源,实在微不足道!不过,既然秦王垂询,属下就姑且卖弄一番;据报:东极君臣眼下已经在军威之地,聚集了十余万大军,意图不明。”
“众位虽说置身江湖门派,不愿涉及诸国军政要务,但乱世如此,意欲完全闭目塞听而独善其身,几无可能!天罪盟如此、论道门如此,文武堂又何尝不是如此?前有无双割地自立之牵连、今有中玄狼狈为奸之余祸……往后何去何从,还请各位前辈展开说说,秦夜定当给出满意答复!”
赞许地看了看汤享,秦夜借此引申出今夜之另一目的。
尽管诛杀索成之前,众人已经当场宣誓效忠秦夜;可说归说,这些自由散漫惯了的江湖人士,究竟该如何效忠秦夜,他们各自的想法,又大为不同。
有人意欲像明征那般编入军职、建功立业;有人更愿维持现状,继续仗剑江湖、锄强扶弱;当然,也有人想兼而取之、齐头并进……因此,在秦夜主动谈及后续打算之后,滕高等人、包括司寇赢,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跃跃一抒脑中想法。
“属下之意,江湖还是应该与朝堂分开;纵然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利害关系,但至少在明面上,不宜掺和在一起。”滕高率先建议。
“滕老所言甚是!征伐诸国、叱咤疆场,有秦王这等举世唯一之战神在,足矣!我等这些江湖草莽,干点劫富济贫的小事尚可;至于参军打仗,说句实话,绝非那块料,嘿嘿嘿。”席安紧接着插话说道。
“你个老顽童,整天就想着逍遥自在!我来问你,若是投入秦王麾下,依然干从前在文武堂做的那些事,那不是换汤不换药吗?”舒者出言反对。
“不错,在秦王之运筹帷幄下,天焱皇朝一统诸国江山,已是大势所趋!你我有幸投入秦王麾下,岂能一如既往的碌碌无为?”强极起身,坚定支持舒者。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属下虽然垂垂老矣,但不愿再像从前那般空耗岁月!”尚未入座之汤享单膝跪地,庄重行了一个军礼。
“其实,从军建功与浪迹江湖,并不矛盾!敢问秦王,以天焱皇朝当前之国力,多久可以一统诸国、还天下太平?”
司寇赢此言一出,不仅滕高等人齐齐若有所思地看向秦夜,就连昏昏欲睡之宗政靖,也不由得兴致满满地等着他回答。
“一统诸国”四字,红口白牙一碰,似乎人人都可以信口说来!可实际上呢?且不说玉衡司玄极、东极哥舒耀、无双哥舒上善、永圣赵逍、北晋北宫纵横、中玄宗政兴这些明君圣主,就算是司徒彪、司任、杨笙、独孤无名、关超、剑火、童寒酥、边合、梅无一、穆天寒、万强、诸葛风雨等名将贤相,谁是省油的灯?更何况,维系战事关键之兵丁士卒、辎重钱粮,又岂能一直源源不断?否则,秦夜何至于公然以白银六十万两为赌注,邀约哥舒上善勇闯虎临?